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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月,溫明每天都來回在醫院和外公外婆家奔波,籌集錢款以支付高昂的醫藥費用,卻每天只能在重症病房裡見媽媽兩分鍾。
媽媽病弱地躺在病床上,四周的儀器裝置監控著她的生命體徵,醫生告訴她隨時都有可能要做搶救治療。
作為媽媽唯一的女兒,她不能只會哭,如果她只會哭的話,那媽媽怎麼辦。
外公外婆的年紀已經大了,尤其在得知媽媽的噩耗後身體也跟著不好起來,舅舅在外繼續維持公司的運轉,想辦法籌錢給妹妹醫治,舅媽就在家裡照顧老人和孩子,還有她。
所以每天哭過之後她還要繼續想辦法,不能什麼都依靠舅舅他們,再讓舅舅墊付了。
溫明從醫生那裡瞭解到,她媽媽得的這個神經類病症非常罕見,需要持續用藥,不然很快就會萎縮壞死。
最後會讓全身的神經都萎縮,讓大腦都無法再指揮它們,甚至還會涉及到咽喉肺部的神經,連呼吸都難以維持需要接上呼吸機這種醫療科技才能活著。
而使用先端的藥物則可以延緩這種神經的萎縮,但費用極其高昂,多年的積蓄就會如同流水一般耗盡,即便如此都不能絕對治癒,只是延緩而已。
因此大部分有類似病症的人家都會選擇保守治療,因為他們難以接受如此高昂的醫藥費用卻也只能延緩病症,無法承受最後落得個人財兩空的結果。
但溫明不行,她就一個媽媽,她的媽媽還那麼年輕,她不能沒有媽媽。
她小時候那麼不懂事,總是讓媽媽操心傷心,還嫌棄媽媽,但就這樣媽媽都沒有嫌棄過她,還願意給她一個那麼溫暖的家。
現在她長大了還沒來得及去孝順媽媽,帶媽媽去享受全世界,她的媽媽就病了。
什麼都沒有媽媽的命重要,她不可能放棄的。
所以不論是多大的代價,只要她的媽媽能醒過來她都願意。
於是家裡這幾年攢下的百來萬存款,在這短短的兩個月就差不多用盡了。
這存款媽媽當初還跟她說,這筆錢不準亂花是準備給她留學用的,要是她沒能去留學,就再給她買套房子,以後收收租做個瀟灑的小富婆。
但現在都如流水般用盡了,光是每日住在重症病房的費用就花去將近一半,更不用說還有外公外婆舅舅那邊給的。
或許是因為溫韻還年輕,病發前她是為了完成一個專案和團隊連續幾天不眠不休地加班,結果沒想到一下就發作了重病。
在重症病房躺了一個多月後,終於醒了過來,一醒來就看見穿著防護服戴著口罩握著她手,滿臉驚喜卻不斷流出眼淚的女兒。
由於體徵逐漸趨於平穩,再在重症病房觀察了一週後,溫韻就轉入普通病房了,這樣也方便家人照看她。
於是溫明就每天在住院部跑上跑下的,還學會了買菜做飯燉湯,變著法兒給媽媽帶營養餐。
有時候就直接一張小摺疊床陪在媽媽身邊過夜。
看著女兒這樣,溫韻無比愧疚。
別的孩子畢業都奔著大好前程去了,而她的女兒卻不得不困在醫院裡陪她病重的母親。
但溫明根本不覺得委屈,只要她的媽媽能一天天變好,她就不委屈,這是她的媽媽,肯定一切都值得。
可對症的藥物依然不能斷,溫明最終不得不走到了賣房這一步。
她也不可能總是借外公外婆還有舅舅那邊的錢了,他們也要生活啊。
那套爸爸那邊留給她的房子價值千萬,只要賣掉,那筆錢就能維持媽媽好幾年的看病和用藥,也不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