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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這表情是做給誰看?跟宮裡那些四十歲的老女人似的。」顧林風故意找事。
小七卻當了真。
「屬下知錯,求您責罰,您罰一罰屬下就長記性了。」小七想磕頭,無奈頭髮還被顧林風揪著把玩,只好盈著霧濛濛的眼睛看著顧林風,祈求著。
顧林風很滿意,他就喜歡小七這樣看自己,好像自己把他欺負狠了似的,明明什麼都沒做,連打他一下都沒有,卻感覺好像已經欺負透了他。
我果然骨子裡是想做個惡人的,顧林風想。
可他又實在不是那欺行霸市的料子,每每嚇人一句自己就先心虛了起來,忍不住逗弄小七,卻也心狠不下來。
顧林風把那縷青絲纏在指尖,一圈圈的,又慢條斯理的解下來,他養尊處優慣了,手指都是蒼白的,被黑硬有力的髮絲這麼裹上一圈,印了幾道細細的紅痕。
「怎麼罰?」顧林風終於出了點聲音。
肯說話就好,只要顧林風肯說話,無論是賞是罰小七都能受著,他最怕的就是殿下一聲不吭,最後棄了他。
「殿下怎麼罰都可以,屬下自罰也可以。」小七連忙回話。
顧林風總覺得小七這句話裡透著一絲興奮,可被罰又有什麼可興奮的。
他想的頭疼,索性不再想,按著自己的心意說:「罰你每日替孤喝了這勞什子湯藥吧,」顧林風想了想他剛才勸自己的話,故意又加了一句:「也不長,就兩年零三百六十一天。」
「……」小七有些哽住,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話。
人常言是藥三分毒,殿下身子不適喝著藥自有補身的益處,他沒病沒災的喝這祛寒大補之物也能算得上是罰。
可是,可是他怎麼能喝了殿下的藥呢?
小七斟酌著回話:「殿下可換成相同功效的毒給屬下喝下,屬下必不敢逃刑,您的補藥屬下哪配喝呢?」
顧林風是真的不想喝這苦的要命的湯藥,即使做成藥膳摻進粥裡那也不是甜的,可身邊的小影衛也不知是真不懂還是裝的,著實氣人。
「你這榆木腦袋,舅舅是怎麼把你選上來送給孤的,」顧林風敲了下小七的腦袋,有些憤憤:「莫不是舅舅嫌孤怠慢他,故意送你個傻的來惹孤心煩的吧?」
「膽子小不說,還不經嚇,腦子也不好使,你從前的師父沒教過你如何體察上意嗎?」
「還有,你今年多大了?」
顧林風連著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小七一時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先請罪還是先回話,請罪的話先請哪條罪,回話的話先回哪個句?
嘴唇動了動最終又合上了,他想,殿下說的對,我果然不夠機靈。
但主子問話不可不回,小七也只猶豫了一瞬便重新開了口:「回殿下,屬下今年二十一,國公爺選屬下大概是因為,因為屬下是個孤兒吧,孑然一身唯有殿下。」
小七絞盡腦汁的想找出一條誇自己的話,好讓顧林風覺得他不是「榆木腦袋」,想了很久才驚覺他好像還真的是榆木腦袋,每每不能侍候的殿下滿意。
可他也不敢再請罪或者請罰,剛剛就是因為請罰才惹到了殿下。
只好低著頭把頭往顧林風手邊又騰挪了些,好讓他玩的更順手一些。
顧林風本也是氣話,也沒生氣,聽他這樣說反而心裡生出了些別的想法。
他覺得小七猜的很對,若是裴世戚真給他送一個左右逢源迎上媚下的人來,他肯定是收也不會收的。
甚至連藉口都是現成的,比如此人跟了舅舅多年,想必於政事謀略上也有奇才,我一個歪在家中養病的病秧子怎好收了您身邊的人。
但裴世戚給了他一個武功高強,沒有後盾,性格謹慎唯他是從的人,這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