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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地上是濕的……」
先前的暴雨把周圍的泥土沖了出來,地面泥濘不堪。侯靈秀託著雁行的上身,他的表哥像一張輕飄飄的紙人,只要自己一放手,就會整個人倒到泥地裡。 「現在就去!」雁行命令道。
「山竹你扶下我哥!」
侯靈秀把雁行推給山竹,轉身跑了起來。
因為院子周圍的路太窄不方便輪椅上下,雁行一般會把車停到轉進小路前的空地。
侯靈秀從來沒有覺得這段路這麼長,他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夾雜著嘶嘶不可控的喘熄。
少年用顫唞的手臂掀起後備箱的門,看到一箱沒有開封過的礦泉水,侯靈秀把水抱起來放在地上,關上後備箱,然後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辦法把那箱水從地上抬起來。
他蹲下去,用手和指甲撕著塑膠包裝,想把水拿出來,就在他對自己的體質生氣時,身後傳來一聲清亮的「我來」。
山竹兩隻手插進箱子底下,把20公斤的箱子抓了起來,他金色的頭髮被火燎黑了,在夜裡看就像頭頂缺了一塊一樣。
「你怎麼……?」
「你表哥說你跑太急了小心哮喘發作,讓我來幫忙,順便把它們帶過來。」山竹往旁邊側了側身,露出身後的三條狗和一個用衣服包起來的籠子,「我先回去,你把它們放車上,然後慢慢走回來。」
雁行用一根樹枝戳破塑膠包裝,拿出一瓶水擰開瓶蓋放進何已知手裡。
何已知下意識就要往嘴裡灌水,被雁行拉住:「別喝。現在我要你先漱口,用最大的力氣咳嗽,嘔吐也沒有關係,聽到了嗎?然後再漱口,多重複幾遍——山竹你也一樣。」
三個人就這樣並排坐在路邊的石坎上,面對著熊熊燃燒的火場,一口一口地漱著口,一瓶水很快就見底,然後又換下一瓶。
侯靈秀走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你們在幹什麼?」
「我們在用豎中指吐口水的方法打敗火災,」雁行沒有起伏地說,他拿出一瓶水,遞給侯靈秀,「三缺一,你現在加入還來得及。」
山竹剛把半瓶水倒進嘴裡,聽到這話一個沒控制住被嗆得咳嗽了起來、
「啊?咳!咳咳!是、是這樣的嗎?」
雁行拍著他的背,向侯靈秀解釋:「這是為了清理吸入的煙塵,鼻子也要洗。」
面前的道路被火光照亮,暴雨留下的水坑像鏡子一樣反著光。
侯靈秀在山竹旁邊坐下,漱了幾次口,手指陷進癟掉的塑膠瓶裡:「為什麼會這樣……」
雁行向前彎下腰,伸手越過山竹摸了摸侯靈秀的劉海:「別盯著看,對眼睛不好。」
侯靈秀難得地沒有躲開他的觸碰:「胡說八道。火又不是紫外線。」
「那就好好看,不是每天都看得到的。」雁行用力地揉了他的腦袋。
何已知吐出最後一口水,嗓子還有點啞,但是已經不痛了,呼吸也很順暢。他把剩下的半瓶水澆在頭上,水珠順著被烤的發紅的面板緩緩流下。
「你呢,性感裸男,你還好嗎?」
何已知抬起頭,把遮住眼睛的頭髮撩開,發現雁行在看著自己:「我?」
「除了你還能是誰?」雁行說。為了避免貓過度應激,何已知把自己的t恤脫了用來包籠子。
「大家都差不多吧?」就算因為雁行喜歡把中央空調開到喪心病狂的15度沒人裸睡,但除了他本人穿得比較整齊以外,侯靈秀的背心短褲,和山竹的真空外套看上去也沒有比何已知強多少。
「能說話那應該沒事了。」
雁行說著,又從背後的已經空了一半的箱子裡拿了一瓶水給何已知,同時湊近了觀察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