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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雁行抵住他的嘴,「別被保安發現。」
吳千羽的很多說法讓他感到誇張,但此時此刻,他卻真實的體驗到了難過和委屈像融化的雪糕一樣從身體的包裝袋裡汨汨而出的苦楚……
外面傳來兩聲疑惑的「汪汪?」,玩耍到一半的狗發現主人不見了。
何已知就是那個「方便的方式」。
雁行對他好,是因為曾經對別人不好,這算什麼?
他是個贖罪的替代品嗎?
劇作家正面被砸,背後也順勢撞上沙堡的內|壁,直撞得眼冒金星,腰下面好像還壓到了一個鏟子,他伸手去抓,發現已經碎了,只是幾塊塑膠碎片。
就在他即將被越攪越亂的思緒吞沒時,一股大力從背後襲來,猛地將他整個人向前推去。
都說忠犬護主,但前提是那危險來自敵人,像這樣熟人作案,即便是再忠誠的狗也反應不過來。
「你先挪開。」何已知動了動身體,試圖讓雁行從自己身上下來。
後者貼著他的胸膛,紋絲不動:「挪不開。」
「上身不是可以動嗎?」青年有些心煩。
「你勒著我。」雁行說。
何已知這才發現他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摟住了男子的腰,正結實地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像是怕他不知道,雁行故意地塌下腰蹭了蹭他的腹肌。
何已知連忙把另一條手臂也壓了上去,加大力度,讓他不要再動。
在類似擁抱的動作中,雁行放鬆下來,安然地貼在劇作家身上。
「我沒有透過迎合你補償任何人。」
由於錯位的姿勢,他就像在和何已知的心臟講話。
「我知道吳千羽很痛苦,那段時間我也處在混亂之中,沒處理好很多事情,他不是唯一被我傷到的人。」 「所以分手以後,我儘量不出現在他面前,接受他發來的所有怒罵的訊息和信件,他的全部演出我都買票送給朋友,我認識他的經紀人,也幫過他們一些忙,吳千羽並不知道——這些是我補償他的方式。」
「說白了,吳千羽和被我利用的其他人都沒有區別,我對他們確實有自責,但那不是出自喜歡或者愛,可你是不一樣的。」
他沒有把那句話說出來,然而意思已經足夠明顯。
雁行抬起頭,在黑暗中注視著何已知的眼睛:「我發誓,我對你做的所有事情,都和任何人無關,只是我想做而已。」
他舉起了右手,青年知道那上面有一道關乎生死的傷痕——他造成的傷痕。
猶如怕誓言沒有效力,雁行繼續說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把我丟在這,我保證不求救,死了也不會被人發現。」
這個人在說什麼!
剛剛適應了沙堡裡光線的何已知感到太陽穴一陣疼痛,又好氣又好笑——連「死在這裡」都說出來了,這不就和拿槍抵著他的腦袋逼他相信是一個概念嗎?
何已知毫不懷疑,換一個國家,雁行真的做得出這樣的事情。
更加令人絕望的是,他發現自己發自內心地相信了。
渾身上下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來懷疑。
雖然隔著幾層布料,但從「脅迫者」身上傳來的體溫恰到好處地安撫了他抽搐一早上的胃神經,他們確實疏遠了一段時間,何已知才意識到自己有多想念這個。
「其實我——」
青年一開口,雁行馬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比持槍歹徒聽見警鈴還警覺。
自從那次比賽下雨,他察覺到何已知想要拒絕,就一直是這個態度:不管、不聽、不讓他講話,傲慢至極。
「別跑,聽我說。」
何已知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