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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先答應的。」
「……是我嗎?」
「是你。」
「哎,誰讓他哭的那麼可憐,」菩薩心腸的honey鄭自我寬解道,「反正就這麼幾個臺階,搞完我們還能回去和dj聊聊。」
「不只這裡。」
「還有哪?」
何已知舉起釘槍,平靜地指了指上面:「屋頂更多。」
「屋頂也我們管?」鄭韓尼跳了起來。
「啊,這個是我答應的。」何已知面無表情地鋪著墊板,「對不起。」
「……」
等兩人把屋頂修完從上面下來,已經早就過了酒吧的營業時間,店裡的人都已經走光了,包括那個哭得梨花帶雨的酒吧老闆。
鄭韓尼知道自己永遠都不會忘掉這一天,因為他學到了一件深刻的事:
不要相信男人的眼淚。
可他不知道的是,對於獨自去把東西放回酒吧廁所的何已知來說,這個瘋狂的夜晚,才剛剛開始。
何已知來到大街上,回頭看了看自己親手墊好的臺階,正準備離開時,忽然看到了隱藏在霓虹燈陰影下的一株杏花……
白色的花朵安然地隱藏在靜謐的夜色中。
他忽然想起,被火燒之前的流蘇樹也是開的百花,只是遠遠比這一株更盛,更引人注目……
他忽然有一個想法,想回到之前雁行的院子去看看。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透過初級4
何已知說謊了——
他非常、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
酒吧老闆還算有良心,給他們留了後門,鄭韓尼從屋頂下到一樓就不願意動了,往花壇的檯面上一坐,讓何已知一個人繞到樓後面從後門下去放東西。
何已知知道自己應下的頂樓比鄭韓尼答應的一層工作量多,所以也沒有怨言,抱著剩下的墊板和工具從另一邊的貨梯下到酒吧,按照老闆說的,進去以後把後門反鎖,再從密碼鎖的正門離開。
老闆特意囑咐了密碼鎖是被撬了幾次之後加裝的,要抵著門向上抬幾秒把手才能鎖上。
在等待鎖門的幾秒,何已知憑藉著記憶,在黑暗中按開了牆壁上的壁燈。
他其實沒想到這盞燈還能亮。
早在他大一第一次來這裡時,老闆就說這燈不好用要換,這次來,果然就裝上了先進的感應燈,只不過感應燈接的是店裡的電源,一斷電就沒法感應了。
身殘志堅的壁燈的光比他記憶中還更暗些,看來也走到了使用壽命的末期。
伴隨著「咔噠」一聲,門鎖好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看起來仍然不像有血緣關係的侯靈秀——何已知再次意識到這對表兄弟之間有如同草食動物和肉食動物一樣的區別。
也許是因為喝了酒,他的表情比平時更柔和,輪廓也少了幾分銳利,彷彿有幾歲的年齡被偷走了。
要想讓它徹底模糊,得把邊緣全部擦除,完全變成一道虛影才可以……
昏黃的壁燈從頂上落下來,灑在雁行的側臉上,把他變成倫勃朗筆下朦朧又模糊的油畫。
這份兇戾、明艷的色彩,即使被燈光暈染了輪廓也依然清晰,難以抹去。
何已知閉了閉藏在眼鏡後面的眼睛。
雖然肯定不會有人信——他短促地低笑一聲,沒有再多猶豫,俯身蓋住輪椅,捧起雁行的臉,將自己的嘴唇印了上去。
他不擅長,也不會特意去記憶人的臉和聲音,並且一直以來也從沒有為此困擾過。
直到現在。
「是他。」
他從小就是雙胞胎兄弟中被放養的那個,包括近視這件事也是在完全看不清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