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怨恨尤深夏金桂,奴婢慰侍王熙鳳(第2/3 頁)
金桂的情況說了一下。
鳳姐笑道:“她是有名的河東獅、破落戶,進了園子,給她個配房小奴身份就不錯了,讓她自己慢慢消解那些痴心妄想吧。”說完便準備用晚膳。平兒見鳳姐似有心事,也不敢打擾,陪著用了晚飯,便退到外屋做針線,留鳳姐獨自思量。鳳姐一人坐著,手託香腮,對著燈花,陷入沉思:初時賈府獲罪,她首先想到的是性命,也掛念族中老少,只覺大廈將傾,自己一個內房媳婦無能為力;那日和親王來查抄大觀園,當著兩府眾人指了自己一下,她心頭亂跳,原以為當日就要被王爺收去。王熙鳳雖也有些風流,但畢竟是大戶閨閣女子,除了丈夫賈璉,從未想過還要侍奉其他男子,而且自己是金陵名門王家之女,地位尊貴,又是出了名的潑辣,賈璉對她又愛又敬又怕,在夫妻之事上也不能強迫她,可若被王爺指定,不知會遭遇何種對待,真是強者遇更強者,滿心羞恥與恐懼;只是當日王爺只是一指,雖讓她羞恥,卻也似看到一線生機,能逃脫大難。誰知王爺並未將她帶走,只打轎走了。她憂慮了幾日,宮裡訊息不斷,甚至有施刑的傳聞,那時她覺得天崩地裂、六神無主。想到王爺那一指,真恨不得求見王爺,獻身以換得賈府生機。只是自己是罪婦,王爺不召見,怎能見到。沒想到後來和親王為賈府求情,賈府之罪減輕,還讓賈府眾美為奴,王熙鳳不禁幻想,再想到當日那一指:難道王爺是因喜歡自己,才救了賈府眾人?想到這兒,她既得意又害羞,連判了秋決的丈夫都快忘了。
鳳姐正值二十年華,懷春之情難免,想到王爺或許是因喜愛自己才救了賈府滿門,既有得意之色,又忍不住遐想:王爺並不知我姓名性情,若喜愛我,定是因我的容貌身姿。都說女子再怎樣也和色性相關,我平日好強,以為聰慧,到頭來還是要以色事人,真是難以言說。
男女之事也真是奇妙,那些男子,有權有勢,執掌綱常,處理大事,卻終究會被女子的某些特質吸引,這讓人感嘆。想到此處,鳳姐有些出神,隨後回過神來,聽到外面有動靜,忙穩住心神。原來是平兒帶著一個白瓷青花的茶壺進來,說道:“奶奶……不,小主……請用點茶吧。”
鳳姐笑道:“平日裡沒人時,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在這屋子裡要是還拘束,日子可怎麼過。”
平兒也笑了,走近給鳳姐倒茶,改了口說:“奶奶小心燙手。”鳳姐喝了口茶,有些出神。平兒最會看鳳姐臉色,便問道:“奶奶……是有心事?”
鳳姐向來不瞞平兒,說道:“我在想,今兒小月姑娘來,仔細想想,這封的三位小主,沒什麼道理啊……”
平兒問:“奶奶為什麼這麼說?”
鳳姐盤算道:“若說是按掌管家務來封高位,那東府裡的蓉……可卿小主是怎麼回事?若說……若說主子喜愛某種型別的婦人,尤蓉那情況,怎麼能排得上?”
平兒其實也琢磨過這事,說道:“這也難說,也許小月姑娘沒摸透主子的心思。不過……似乎奶奶您最得主子心意,頭一個就指的您,論容貌、氣質、能力,就算論在府裡的威望,您也是很突出的。”鳳姐笑道:“呸,就會哄我高興。今時不同往日了,我們連主子面都沒見過,就憑王府一個丫頭指定,這能作數嗎?”
平兒一笑:“要我說,奶奶還是別擔心,就您這樣貌,主子若來園子裡,肯定會重視您。”鳳姐想了想,搖搖頭說:“還有那些規矩……”。聽到“那些規矩”,平兒想到小月說的女眷之間相處之事,臉微微一紅,心裡一顫,忍不住抬頭看鳳姐,卻見鳳姐像是自言自語,又像在問平兒,接著說道:“……你說,是不是現在只要我願意,就能叫園子裡的姑娘們來和我相處?”這話在平兒聽來有些奇怪,但平兒一心向著鳳姐,便答道:“小主……我覺得小月姑娘定的規矩,是為了讓姑娘們之間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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