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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史又如何?」村正站穩了身子,昂首挺胸,擺出一副不屈不撓的神態來,「沒有證據,你們憑什麼定我兒的罪。」
「是啊,砍下阿蓮雙足的兇器呢?又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沈確殺了人。」村裡人開始替沈確說話。
「別以為你是長史,我們就怕你,你們幾個今日要是說不出個鼻子眼睛來,我們劉公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明日我們便去刺史面前告你!」
眾人同仇敵愾,像是將三人視作了豺狼。
婁簡朝著夏驚秋使了眼色,他便心領神會,三步並作兩步,單手撐掌,跨上供臺,鑽進了神像後頭。
「放肆!怎敢驚擾劉公!」村正指著「殺千刀」的夏驚秋怒斥,「抓住他,抓住他!」
眾人紅了眼,捲起袖子便要上前給夏驚秋一點教訓。
許一旬見狀,抬起長劍,攔住了搗亂的村民。
「找到了。」夏驚秋從神像後頭取出一個布衣裹著的包裹。裡頭,正是一對雙足和一把卷了刃的菜刀。
「諸位瞧瞧,這衣裳是誰的?」婁簡舉起衣裳問道。
「好像真是沈確的!」有人指著跪在地上的沈確道,「他殺了人,他殺了人!」
「閉嘴。」村正拄著拐上前辯論,「不過一件尋常布衣罷了,你們憑什麼說是沈確的,這種衣物家家都有。」
「我想,整件事情的始末該是如此。」婁簡扔下布衣道,「今早半夜時分,沈確與阿蓮在劉公廟裡發生了爭執,沈確失手殺了阿蓮,情急之下匆匆跑回家中將此事告知了村正,於是村正便給沈確想了一個主意,模仿鬼新婦索命,到時候再由村正出面解決,利用村民對鬼新婦傳說的忌憚,將這件事遮掩過去。本來的確是一件無從查起的案子,可惜天不遂人願,沈確分屍之時正巧遇見了前來歇腳的樵夫大哥。情急之下,沈確便脫下了衣物將兇器與殘骸放到了劉公塑像之後。」婁簡輕笑,「對於你們劉公村的人來說,劉公大人畢竟是保佑一方的土地神,誰敢對其不敬,更是無人敢肆意冒犯。」
沈確兩股戰戰,一幅虧心的模樣,眼看就要招了。村正攔在沈確面前,又狡辯道:「血衣也罷,兇器也罷,都沒有寫我兒的名字,你們仗勢欺人,真當我們劉公村的人是好欺負的嗎?」
婁簡搖了搖頭,舌頭捲曲發出「咯咯」的聲音。竹簍裡tຊ二五縱身一躍,穩穩落到地上,圍著婁簡的衣衫蹭了幾下。
婁簡取下一截阿蓮的烏髮,二五上前嗅了幾下,搖頭晃腦地打了個噴嚏。快速跑進人群裡,又圍著村正聞了幾下,用前爪捂住了鼻子。
沒一會兒,它便停在了沈確面前,雙目炯炯有神,盯著沈確的雙手不放。露出尖牙,發出滲人的叫聲。
夏驚秋上前握住沈確的手,從他的指甲縫裡取出一種油脂質地的東西來,他放在鼻下嗅聞道:「女子用的頭油通常會想盡了法子留香,即便是洗滌之後氣味也難以除盡。」他揚起一側嘴角,「這茉莉味的頭油,正巧與阿蓮頭髮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我……我……」沈確雙手抖成了篩子。
「你可別說,你有用頭油的習慣。」許一旬笑道。
沈確雙手俯地,連連磕了幾個頭,夾著哭腔道:「我招,我都招。」
第四十三章 學堂無羅裙,棄塔無男嬰
沈確殺害阿蓮的理由,算得上是禽獸不如。
本來二人打算著來年成婚,可康城縣內有一富貴寡婦看上了沈確,願以千萬金求沈確的一顆種子。阿蓮不過是個山野丫頭,那千萬金可是能保他一生榮華富貴。
沈確思量了幾日,便想著與阿蓮好好說,待到借種的事辦完再成婚。
據沈確所言,二人在劉公廟裡大吵了一架,阿蓮剛烈,說什麼都不願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