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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裡都清楚,什麼樣的匪盜能將此事,做得如此滴水不漏?稅銀憑空消失,連帶著那些護銀的侍衛一道,這可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
要做到這一點,起碼得符合三個條件:其一,熟悉地形地勢,熟悉煜城水道;其二,武藝高強,聰敏過人,乃奇人異士也,會障眼法;其三,此事一人不可為,必定是一幫人所做,而這幫人必須齊心協力,紀律嚴明,絕不能是烏合之眾。
所以,沈東湛心裡不踏實。
「爺,您去了煜城要不要學個鳧水?」周南低聲問,「您這狗爬式的水性,到了煜城,怕是有點不夠用啊!」
沈東湛不會水性,而煜城到處是水道,更多的是船隻往來,對他來說的確很吃虧。
上次跟蘇幕一道落水,他真的是喝飽了水,要不是運氣好,有一根浮木救了二人,只怕他轉世投胎都已經有胎動了。
「滾!」沈東湛的眉心狠狠一皺。
周南嘿嘿一笑,轉身就跑,「爺您好好休息,卑職去外頭盯著!」
房門合上,沈東湛有些煩惱。
一夜無事。
天亮之後,車隊繼續前行。
這一次,李璟沒有再為難蘇幕,倒是安安分分的在馬車裡待著,內裡擱著兩個侍婢伺候著,車窗虛掩著,時不時的傳來女子銀鈴般的笑聲。
李璟偶爾望著窗外,卻只看到蘇幕策馬跟隨,風吹動她的鬢髮,掠過她的衣袂,她的眼睛始終平視前方,壓根不注意車內的動靜。
沿途風景好,奈何無心賞。
一路上,還算太平。
眼見著快到煜城了,要麼繞道山路,要麼該走水路,只有這兩種方式。然則,山路得繞三天,水路則只需要一日。
館驛內。
眾人眾說紛紜,既是來辦差的,自然是想快點趕到煜城,查清楚此事,找會丟失的稅銀,如此才能跟皇帝有個交代,給滿朝文武一個交代。
是以,走水路,似乎成了必選之項。
但是走水路則有個問題,那就是天氣,春日裡雨水多,江南尤為水汽十足,若是逢著大霧更是艱難,所以走水路有一定的危險。
而山路也只是盤山的官道罷了,好歹也算太平,就是耗時太長,在路上需得耽擱三日,對於追查稅銀一案,時日拖得越久,追查起來會越困難。
簡而言之,時間就是銀子。
「走水路吧!」李璟靠坐在太師椅上,懶洋洋的開口,「馬車顛得本宮渾身都疼,倒不如快些趕到煜城,要不然本宮非得死在這路上不可。」
眾人行禮,「太子殿下所言極是。」
沈東湛沒開口,心裡是猶豫的,旱鴨子上船,那就跟踩著凳子懸樑一樣,只要這凳子一踹開,基本就玩完。但為了顧全大局,他也沒有別的法子,早點趕到煜城,早點找到稅銀,是重中之重!
「太子殿下!」蘇幕行禮。
李璟微微坐直了身子,目光直勾勾的落在蘇幕身上,「你說。」
「春日裡行船,如遇大霧難免會迷失江面,又或者與往來船隻發生碰撞,容易出現險情,太子殿下乃是千金之軀,豈能明知危險而犯之?」蘇幕俯首,「奴才懇請太子殿下三思,是否再堅持堅持,行山路也未嘗不是好事,沿途可暗訪民情,對稅銀一案並不是全無好處。」
李璟舔了一下唇,「倒也在理。」
「奴才覺得,找回稅銀雖然重要,但是太子殿下的安危亦是不可輕視。」蘇幕繼續道,「行船若遇見危險,咱們縱然功夫再高,怕也無力挽狂瀾,只有坐以待斃的份。眼下匪盜身在何處尚未可知,奴才懇請太子殿下,走山路行官道!」
李璟點頭,轉而掃一眼眾人,「你們以為呢?」
諸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