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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子浸在水中,血色瞬時蔓延開來。
蘇幕重新擰了帕子,然則下一刻,她稍稍愣怔,這胸前……
「有點冷,你快些。」沈東湛提醒她,「療傷變成風寒,你是想要的我命嗎?」
蘇幕瞪了他一眼,半貓著腰擦拭著他胸前的傷口,胸前這一刀很深,肩膀下的疤痕很久,可見是陳年舊傷。
「這一刀,是我第一次為皇上辦差的時候,挨的!」沈東湛低頭,「當時以為自己快要死了,誰知道居然活下來了。」
這種經歷,蘇幕感同身受。
每次都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但每次都活下來了。
蘇幕仔細擦拭著他身上的每一道傷痕,其後放下帕子,為他上藥,動作還算嫻熟,「我沒興趣知道這些。」
「你有沒有興趣是一回事,我解不解釋又是另外一回事,免得來日問起來,倒是我有錯在先。」沈東湛吃痛。
蘇幕狠狠的摁了一下他的傷,冷眼睨著他那副「理直氣壯」解釋的模樣,「誰要問你這些,自作多情。」
「那也是情。」沈東湛低頭,便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蘇幕,我兩齣生入死,同生共死了多回,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蘇幕放下藥粉,轉身取了繃帶,「自然有。」
沈東湛翹首以待。
「遇見你,準沒好事!」蘇幕瞪了他一眼。
繃帶一圈又一圈的纏在他身上,纏在他胳膊上,她微涼的指尖在觸及他滾燙的肌膚時,宛若被灼了一下,略帶著輕顫。
待包紮完畢,蘇幕去倒了杯水,「喝口水,躺下歇息!」
「好!」沈東湛伸手接過,喝了兩口便有些坐不住了,只是面上依舊帶著幾分笑意,「我若是閉上眼睛,你會走嗎?」
蘇幕沒理他。
「回殷都城去?」沈東湛問。
蘇幕接過他手中的空杯,「現在回去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她會留下來。
沈東湛笑了笑,驟然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沈東湛?」蘇幕駭然,斷然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麼倒下去,慌忙去探他的額頭,「好燙?忠叔?忠叔!」
李忠急急忙忙的從外頭跑進來,挽起的袖子還來不及放下,「怎麼了?怎麼了?」
還以為蘇幕怎麼了,誰知道她竟是坐在木板床邊,緊握著沈東湛的手,滿面焦灼,尤其是在李忠跑進來之後,她就這麼巴望著。
李忠心裡咯噔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蘇幕也有這樣的一面。
「忠叔,他暈過去了!」蘇幕倒是未曾察覺自己的變化,「身子燒得滾燙,會不會燒壞?」
李忠回過神,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別看他什麼都不說,隻字不提傷勢,實則傷得比周南重得多,能撐到現在委實不容易,這臭脾氣跟你有的一拼!眼下這高熱是傷勢引起的,我也沒什麼法子,等藥煎好了灌下去,就能起效。」
「難道任由他這樣燒著?」蘇幕忙問。
李忠道,「那我去打盆溫水,多幫他擦擦身子,能降降溫。」
「好!」蘇幕點頭。
李忠的眉頭跳了跳,到也沒敢多說什麼,抬步走出了房門,只是出去之後,還不忘回頭多看兩眼,面色凝重。
「李大夫,你看什麼呢?」年修拿著蒲扇,不解的望著李忠,「神色怪怪的。」
李忠端著臉盆去了爐子邊上,「爺好像動心了。」
「不可能!」年修一口否決,「沈指揮使對爺有救命之恩,爺只是投桃報李罷了!照顧他們,也是基於死人谷的情義而已,你別瞎猜。」
李忠搖頭,「小子,要不怎麼說你們年輕人後知後覺呢?有些東西,不能光靠猜,得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