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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了蘇幕,年修便不能忍了,「什麼叫沒良心?你把話說清楚!」
「這還不夠清楚?」周南半點都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你家蘇千戶是怎麼對我家爺的?都救了不知道多少回,還是那副欠了她似的臉色。」
年修冷著臉,沒有與他爭辯,畢竟方才確實是周南救了他。
二人繼續往前走,這地方就跟走迷宮似的,瞧著哪哪都一樣,放眼望去不是樹就是石頭,瞧著陰測測的,很是瘮人。
「到底還有多遠?」周南問。
年修哪兒知道還有多遠,「我也是頭一次進來。」
「你們東廠的精銳,不都是從這兒出去的?難道說,你不是精銳?」周南調侃,「東廠的百戶長,居然不是從死人谷裡出去的?」
年修輕嗤,「誰告訴你,東廠的精銳都是從這兒出去的?死人谷出來的,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東西,這有什麼好?」
「蘇幕,不是從這兒出去的?」周南一怔,「瞧著倒是還有幾分人性。」
尤其是在處理耿少離的事情上,蘇幕真的是留了很大的餘地,還保全了耿少離的性命。
「你們這些人,哪裡知道東廠的規矩?」年修不與他多說廢話,謹慎小心的繼續往前走,然則還沒走幾步,身後忽然一聲響。
年修駭然回頭,只瞧見地上一個大坑洞,周南已經不見蹤影。
「姓周的!」年修慌忙轉回。
坑洞底下黑漆漆的,壓根瞧不清楚是什麼狀況。
「我、我在下面!」周南的嗓音裡似乎帶了痛苦,「巖壁太滑了,連個落腳點都沒有,根本上不去!你別下……」
話音未落,周南幽幽的轉頭,望著一個踉蹌撲在自己腳下的年修,止不住唇角直抽抽,「我這話還沒說完,你那麼著急幹什麼?」
「狼來了。」年修爬起來,拍去身上的灰塵,繼而瞧著黑暗中,不知是蹲著還是坐著的周南,「你幹什麼?」
周南嘆口氣,「還能幹什麼,一不小心磕了一下。你說你,就不能跑?往樹上跑,往別處跑,非要下來,這鬼地方還不知道有什麼蛇蟲鼠蟻,只能下不能上,要是都死在這裡,誰能知道?爺還不定得怎麼著急呢!」
「那怎麼辦?人都下來了,我又爬不上去。」年修輕嗤,「廢話少說,死人谷的陷阱,要麼必死,要麼就有生機可尋。」
周南眼前一亮,「那就是說,這地方是有出路的?」
「廢話!」年修過來攙了他一把,「還能走嗎?」
周南取出火摺子照明,「廢話!」
只是,有些瘸罷了!
借著火光,年修發現了周南腿上的傷,應該是下來的時候摔在了哪兒磕的,好在周南手腳麻利,早早的用布條繃住了傷口,昏暗中透著血色,倒也沒有大出血的跡象。
「也不知道,咱們兩個的爺,現在在哪?」周南有些著急,這地方黑乎乎的,看不到出口,就如同困獸一般,焦灼萬分。
年修也想知道,爺是否還安然無恙?
這死人谷數座山連綿,林深茂密處,不是狼群就是死士,誰也不能保證,可以全身而退,至少在面對那一群狼的時候,饒是武功再高,也難逃狼口。
何況,這些狼都是特意豢養的,並且素日就是以林中活物為食,獵殺的天性讓它們會死咬著獵物不放。
「但願,沒事!」年修滿心擔慮。
有時候殺人的不只是刀劍,還有愚蠢,蠢死了自己,也會害死別人。
比如,沐檸。
仗著沈東湛的名義出城,卻沒能找到沈東湛的蹤跡,讓車夫驅著車在城外四處晃蕩,圍著城牆繞了半天也沒找到個所以然。
忽然間,有護院打扮的男子,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