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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不好還是要戳死你。
瞭然和尚把僧袍一扒,裡外翻了個,只見那披麻戴孝一般的白僧袍居然有兩面,裡面是黑的,往身上一披,再罩上腦袋,和尚就融入了黑暗裡。
長庚:&ldo;……&rdo;
他心裡不由自主地浮現了一個疑問‐‐他們從京城溜達到江南的這一路,好像確實沒見瞭然換過衣服,那麼他這僧袍裡面究竟本來就是塊黑布,還是他老也不洗,一面穿黑了就翻過來接著穿?
這麼一想,長庚整個人都潔癖了起來,幾乎沒有辦法與高僧並肩同行了!
身著&ldo;夜行衣&rdo;的瞭然帶著長庚在江南細密曲折的小橋流水中穿梭而過,很快到了內運河碼頭。
大梁海運與內陸運河之間的通路早在十年前便已經打通,雙線並行,往來船行十分便捷,曾經成全過河畔一線繁華地,近幾年因為稅賦過重,倒是顯得有點蕭條了。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此時已經夜深,碼頭上依然有商船和船工在忙碌。
瞭然擺擺手,止住長庚的腳步,比劃道:&ldo;前面已經有玄鐵營的眼線了,不要再接近。&rdo;
長庚瞥了他一眼,摸出一隻千里眼,往水面上望去。
碼頭上風平浪靜,船工與腳夫來來往往,岸邊有一些從江南駐軍中調來的將士正在檢查貨物,他既看不見玄鐵營的人,也看不見水面有什麼異常。
長庚此時不太信任瞭然,並沒有直言詢問,自己默默地觀察起來‐‐船工正在往上載貨,貨物統一用薄木盒子裝著,上船前要把箱蓋開啟,放在一個齒輪轉動的傳送條上,讓守衛駐軍檢視過了,再運到另一頭,有幾個船工在那等著,挨個封箱抬上船。
前幾天經過的時候,聽當地百姓閒聊提起過,海運與河運碼頭對商船查得一般沒有這麼嚴,是江南最近開始推行耕種傀儡,朝廷下放了一大批紫流金,為防有宵小之徒私自倒賣才緊張起來的。
驗貨的箱子一開啟,隔著百丈遠,長庚都忍不住皺起了鼻子:&ldo;什麼味?&rdo;
瞭然在旁邊的樹上寫道:&ldo;香凝。&rdo;
長庚一愣:&ldo;什麼?&rdo;
瞭然比劃道:&ldo;殿下久居安定侯府,用的薰香想必都是御賜的不曾見過這些平民老百姓用的便宜貨,這是將一堆香料的下腳料壓製成油或膏狀,氣味非常濃烈,買回去要加三層密封罐才能讓它不走味,每次只消取出一點,以溫水化開,便能用上數月,一粒香凝的香膏只有拇指大,用上十年八年不成問題,才一吊錢。&rdo;
壓制的香過於濃烈,香到了一定程度,完全就是惡臭了,長庚被燻得腦仁疼,沒顧上糾正和尚的誤會‐‐侯府從不用薰香,洗完的衣服只有皂角味。
長庚抬高了千里眼,忽然見那商船上有個男人的身形一閃而過,髮飾穿著都與中原人不同,想起瞭然給他講過的海外見聞,便問道:&ldo;我好像看見了一個大師說過的東瀛人,那麼這是送往東瀛的商船……東瀛人要這麼多香凝做什麼,拿回家煮著吃?&rdo;
瞭然讚賞地看了他一眼。
盛放香凝的木頭箱子蜿蜒如一條長龍,四五艘隱沒在暗夜中的大船等在那裡,比旁邊運送新鮮水產的商船還要壯觀。
要是一粒香凝就能用上十年八載,怎麼還會有人買這麼多?
別說巴掌大的東瀛列島,就算大梁民間也不一定買得完這幾船。
碼頭駐軍被燻得眼淚汪汪,拿著手帕捂著鼻子,拼命催促船工快點過貨箱,旁邊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