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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界皆知,咒禁院不能無緣無故地插手凡人氣運。
沈慕瓊站在衙門石階上,有些一籌莫展。
這一幕被角落裡馬車中的逸軒看在眼裡。
他不動聲色地放下車簾,敲了兩下車壁。
馬車悠悠向前,消失在人來人往的街市上。
趙青盡在江上村守著的第三天,青州府衙來了位神秘的報案人。
她披著斗篷,帽簷遮擋了大半的容顏,將自己裹得很嚴。
鼓聲響起,姜隨出去詢問的時候,她有些怯懦地遲疑了片刻,才說道:「我找正術大人,青州正術。」
姜隨再問她是誰,找正術有什麼事情的時候,她卻說什麼也不願意多言。
「屬下怕耽誤,就趕緊過來問問怎麼辦。」他蹲在屋簷上,指著府衙大門,「我看不出年紀,說年輕也年輕,說老好像也老。」
這麼一描述,沈慕瓊想起個人:「把她帶進來。」
說完,又忙補了一句:「等下……你把她從府衙正門趕走,然後在路上截下,從後門帶回來。」
姜隨聞言,雖然不解,還是點了下頭:「知道了。」
「你怕羅漢堂追到這裡?」她身後,李澤輕聲問。
沈慕瓊搖頭。
她不是怕羅漢堂追到這,她是十分確定,羅漢堂對青州府衙的一舉一動十分清楚
「從青州客棧的第一案起,我就覺得不對。」她說,「你想想當時的案件情況,陳木生的死,任玄言當時說是有人事先殺人後離開,而之後,任玄言被滅口。再往後,客棧小二,他的師弟漢明也死了。看起來在那件案子裡,我們總是慢一步,最後不得不以羅剎鳥定案。」
她邊往咒禁院走,邊背手細說:「第二件案子是陳員外的紙魅一事。乍看之下只是陳員外收藏字畫收到了一幅飽含作畫之人感情的真跡,那畫在歲月流轉裡成了妖。但抽絲剝繭之後,會發現那畫還有與之匹配的口含玉,都是流失的寶物,為什麼恰好出現在同一處?」
「最關鍵的是,紙魅已經如此囂張,甚至佔據了陳員外的身體,都到這種程度,我們也沒有發現他們與金剛羅漢還有羅漢堂之間確切的關係。直到那紙魅說出「羅漢堂」三個字。」她望著李澤,思慮深沉,「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紙魅當時若是沒有提到羅漢堂,她是不是還可以活?」
「至於之後的劉宋一案,乃至到現在我們遇到老太太案。相比前兩案,羅漢堂已經藏得很深了。當中雖然有蛛絲馬跡,但卻沒有先前那麼明顯。」沈慕瓊頓了下腳步,「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並非羅漢堂收斂了,而是我們被他們照在一隻琉璃碗中。」
「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羅漢堂看在眼裡,我們的每一步安排,都被他們掌控著,以至於逐漸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她望向李澤,金色的光輝下,身上那件點綴著星辰的外衫熠熠生輝。
李澤沒說話,只淺淺地點了下頭。
沈慕瓊一向是敏銳的,總能發現細節之上,更大更宏觀的點。
把這些事情單獨看,似乎都沒什麼太大的瓜葛。但若是合起來,站在更高的層面去看,就能察覺出當中的異常。
像是整個青州府衙,都在咬著一隻魚餌,被人不知名的釣魚人,往早就設計好的路上一點點勾著走。
「這其實很難。」她望著院子裡尚未冒出新芽的樹,「蒙上你我的眼睛容易,蒙上趙青盡的眼睛就不太可能了。若是同時蒙上你我和趙青盡的眼睛,還要連帶著蒙著青州籍那麼多妖怪的眼睛……」
她邁過門檻,沉言:「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障眼法能夠完成的。」
「李澤。」她沒回頭,「你還記得其他什麼關鍵麼?八年後,是什麼導致了青州結界的崩塌,曾經的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