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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沒說完,被李澤扯著後背衣襟,拉到了三尺開外。
他神情不悅,握著手裡的帕子,輕輕蘸了蘸沈慕瓊眼角的淚。
又將身上的外衫脫下,披在她身上:「冷麼?」
趙青盡一肚子埋怨化成一個「嘖」字,他退了兩步,坐在長椅上,端起涼透的茶,繼續道:「就算是妖怪,死了就是死了,沒了就是沒了。」
沈慕瓊怎麼會不知道呢?
她看著冊子後面,蹙眉:「她沒寫到底是什麼方法……而且,這就是慶豐11年冬至寫下的最後一篇。」
拎著那張紙沈慕瓊來回看了好幾遍:「她像是有什麼急事,最後幾個字寫的很潦草。」
在最關鍵的地方,又一次被未知掩蓋。
趙青盡咂嘴:「這……這意思是咱們還得往回查,這不是難死了麼!」
飛雪依然,燭火微微蕩漾,映照著沈慕瓊審慎的目光。
她慢慢合上冊子,鄭重道:「我要去京城。」她說,「趁著白修大婚,擾亂六界視線,我要去京城。」
沈慕瓊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那本冊子,她隱隱覺得,所有的一切的謎底,都在京城。
都在最初的原點上。
第226章 天地寬闊,卻無處可逃
趙青盡沒反對沈慕瓊的決定。
他站在咒禁院門口,望著快步離去的兩個背影。
夜色如深邃的夢境,裹挾著致鬱的情緒,將他緩緩淹沒。
他坐在門檻上,揣著手,望著無聲的落雪。
「想說什麼就說,站在那半天了也不吭聲,你是故意的吧?」他有些嫌棄地抱怨,「我們在屋子裡說了什麼,你不是都聽見了?」
神殿一別,眨眼半年。
被趙青盡當眾懟得顏面盡失的鳳陽星君,這半年來行蹤成謎,一次也沒再出現在神殿上。
此刻,他提著衣擺,也坐在了趙青盡身邊。
「有話快說,若還是那些……什麼神族是六界唯一正統,理當接管萬物……那就別說了,在我動手之前趕緊走人。」
趙青盡說得一點都不客氣,看都沒看他一眼。
簷下兩盞燈,照耀出落雪悠揚曼妙的舞姿。
鳳陽星君沉默了很久,忽然開口:「若沈慕瓊去京城,青州應該需要人手。」他垂眼,「殿下往昔不善於周旋在眾神官之中,身邊應該也沒剩下幾個能用的人。」
哪壺不開提哪壺。
趙青盡本就是撿來的神族太子,從沒想過有一天這個東西會砸他頭上,自然從小逍遙自在,更別提什麼培養自己的得力幹將。
他是真沒人可用,太子的位置生生讓他坐出了虛銜的感覺。
「你什麼意思?」他話裡帶火,「這時候才來嘲諷,是不是晚了點?」
他轉頭,望向鳳陽星君。
看到他模樣的瞬間,有些怔愣。
這還是那個他熟悉的、會眯著眼譏諷看人,日日吹噓神族高貴,看六界萬物皆不順眼的鳳陽?
那個一身紅衣,時刻把自己收拾得乾淨利索的男人,像是轉了性。
他揣著手望著天空,露出那般寂寞的神情。
身上粗布麻衣,連片紋繡也沒瞧見。
彷彿是感受到了趙青盡的注視,他別看視線,手指在眼前飛雪的地面上畫著圈。
「我親眼去看了。」他說,說完又忽然高了八分的聲音,「但我可不是什麼良心發現啊!」
這莫名的話語,讓趙青盡緩緩挑眉。
鳳陽又避開了他的目光,有些心虛:「我看了,看到了羅漢堂幹了什麼事兒。」他指尖擦著地面,吭哧吭哧了半天才說,「我以前是被他們矇蔽了,可我真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