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冊子上《貓妖錄》三個字,雅正端方。
沈慕瓊略顯詫異的接過,輕輕翻開。
內裡一股墨香鋪面而來,娟秀的小字躍然紙上。
雖然墨跡很新,但內容確實一模一樣。
她點頭:「是這本。」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沈芸汐思量片刻,才又坐了回去。
她直言:「那修士叫任玄言,現在就在青龍山。貓妖這件事,我趕到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正好在屋簷上看到了他偽裝現場的模樣。回來之後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把這案子加在了貓妖裡。畢竟……蠱惑他的妖怪確實是貓。」
聞言,沈慕瓊忽然記起,當時她抓到任軒言。在篝火旁對峙的時候,任軒言曾說自己殺死王煌後,覺得窗外有雙眼睛在盯著他。
但誰能想到,三百多年前的案子,盯著任玄言的那雙眼睛,竟然會是沈芸汐。
「如此聽來,這件事似乎也和我有幾分關係……」沈芸汐蹙眉,「該不會之後你遇到的所有案子,都多多少少有我的影子吧?」
如果是這樣,深諳天道法則的沈芸汐,就算想說和她沒關係,都說不出口。
沈慕瓊望著茶盞裡倒映的藍天白雲,搖了搖頭:「你且聽我說完。」她道,「我也沒想到,你是以那樣奇怪的方式,牽扯進每個案件裡。」
第212章 你什麼時候去的,怎麼沒點動靜
沈芸汐與所有案件的瓜葛都不在案子的表面,也不在抽絲剝繭之後的人性裡。
反而是,離奇地出現在,讓沈慕瓊百思不得其解的,更深一層的作案動機中。
她一五一十地繼續說:「任玄言一案之後,青州城外十五里,陳家大院中又出了紙魅一案。陳家當家陳明遠被藏在《女史箴圖》裡的紙魅吸走了靈魂,後來證實是他自己想要長生不死,想盡辦法買來的《女史箴圖》,配套的還有一塊可以使人屍身不腐的口含玉。」
她說得緩慢,好讓沈芸汐跟上她的思路。
「《女史箴圖》他自稱是跑商過程裡在西北一名商人手裡購買,而口含玉則是從揚州高價購入的。當時這些話我們採納了,沒能發現更深入的問題。」她頓了頓,「只在紙魅吞噬他的時候,出現了兩個藥童,身穿妃色外衫,月白色裡襯。」
「沿著藥童的特徵追查,一個叫羅漢堂的組織,進入了我們的視野。」
沈慕瓊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有紙筆麼?我怕你聽迷糊。」
「有。」沈芸汐少見地自己起身,走到屋內,端出紙筆,放在沈慕瓊面前。
她捏著自己的袖口,安靜地研墨。
「你記得這個羅漢堂。」沈慕瓊邊說邊寫,「它就是由玄月樓的逸軒建立的。」
「紙魅一案後,青州又出虎倀案。有一個叫劉宋的男人,為了霸佔財產,寵妾滅妻。導致妻子先殺死妾室後,又意外被羅漢堂引到青州的白虎妖所殺,羅漢堂本身想以虎倀作祟來掩蓋他們準備在青州取血的目的,想要在青州城外的山上製造命案。」
「本身他們也達成了目標,卻因為我們的人先一步趕到,虎倀只咬掉了人頭,沒能在死前取走血液,導致計劃失敗,也暴露了羅漢堂只要活人血液這件事。」
她把白虎倀寫在紙上,旁邊標記了一個血字。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衝著人血下手。」沈慕瓊頓了頓,「後來不久,江上村劉章吉的母親魏氏屍體從江水中打撈上來,被發現全身骨肉分離。」
她寫下江上村,停了筆。
「你知道龍魚的詛咒,就是那個骨肉分離,整個人的骨架和皮肉在活著的時候分離了。」
沈芸汐點了下頭,看著紙上江上村幾個字:「那裡的人,捕魚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