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此生不悔為信念,午夜夢迴升晚月(第2/3 頁)
蕭夫人知我們三人從小一塊長大,感情遠比尋常兄弟姐妹來得親,也沒有過多苛責,嘆息著讓我自個兒做決定。
嫁還是不嫁?我的心情複雜,歡喜又煩憂。喜的是如能嫁給心裡頭的人,是每個女人夢寐以求的快樂;憂的是那個人已經有了妻子。
一直以來,我所追求的感情是兩個人的世界,多了便是容不下的沙粒,更何況在這門親事裡,我才是多出來的那個人。說好聽點是蕭家二夫人,說難聽點我就是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儘管在這男尊女卑的世界裡,讓男人守著唯一根本就是痴人夢話,就連女人們都認為丈夫三妻四妾不過是稀鬆平常的事,這門親事還是蕭晚月的正妻親自上門要的,也不知該說她胸襟廣博,還是自甘命運?
如若我純粹是這個時代的女人,或許便也像她那樣認命罷了。可惜我不是,在我腦海中,至今還保留著前世一夫一妻的教育理念。
有些想法會被環境潛移默化,但有些想法是永遠磨不平的稜角。每個人都會堅持自己的信念,在別人看來是浪費時間,我卻覺得很重要。感情的唯一,是我對自己最後的堅持。父親竭力促成也好,在劫天賜賭命反對也罷,我最終找到了答案:如果不能嫁給喜歡的人,如果喜歡的人不能只愛我一人,那麼我情願一輩子不嫁人。
三日後長樂郡主再來拜訪,蕭夫人讓我自個兒去跟她言明。當遭到婉言拒絕之後,長樂郡主詢問我原因。心知那理由是斷然不能說出口的,只會徒然招來別人話柄,嗤笑我不識時務藐視三綱五常。於是我對她說:“悅容已有心上人,這些年來一直在等那人向我提親,他不來,我不嫁人。”
那一刻,我瞥見那繡著戲水鴛鴦的錦繡屏風後頭,一道白色身影默默退出房中。
明知不應該,雙腿還是不聽使喚地追了出去,蕭晚月當時就這麼茫然站在閣廊上,靜靜看著眼前乏味堆砌的風景。
風還是那陣風,吹響竹林的聲音依舊動聽,只是聽者的心情已經改變,世界就不再是那個世界。
我探尋著喊了一聲“晚月哥哥”,頎長的背影僵硬稍許,他回頭對我笑笑,躊躇的面容淡淡的落寞,卻永遠不會沾染蕭條之感,俊逸仍如月中走出的人物。
沉默對視許久,他告訴我,一個人最大的傷心事,是當他終於遇到一個對自己充滿意義的人,卻是在無法擁有的時候才發現。
“悅容丫頭真的是長大了呢,小時候我就說過,以後誰能娶你做媳婦那是他的福氣,可惜那個人不是我。”隨後從懷中掏出一支玉麟白簪子,正是小時候我為他綰髮的那支玉簪,也不知他是從哪裡找出來的,還是那麼多年了一直都保留著。
將簪子交到我的手裡,他說:“放心吧,你等的那個人一定會來向你提親的,我相信這個世上,總有一個人會永遠為另一個人等待。如果……呵,我只說如果,哪天你不想等了,願意的話就帶這支簪子來找我。”微微一笑,那雙大手溫柔地撫過我的頭,道了一聲“再見”,便擺著如雪般的衣袖隨風走了。
眼角隱隱傳來灼熱的刺痛,像是在反覆提醒自己,從小一直等待的那人分明是他。也就在他即將從眼中離開的那一刻,我想追上去,卻在邁開腳步的同時,被人拉住了雙臂。
在劫衝出閣樓,拉著我慌張地問:“你要跟他走嗎,你不要我了嗎,阿姐……”
當時,他就用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看著我。
心中滿是迷茫,殷殷保護了他那麼多年,怎麼忍心放他一人在楚家這群狼環居之地掙扎?腳步沉重得再也移不開了,回過頭去,天地間早已沒有了那抹白影。終於不需要選擇,也終於知道了,這個世界永遠不會有屬於浪漫的色彩,我的存在價值不為愛情,只為向他償還,這個緊緊拉住我右手不肯放開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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