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鬼面之下見風華,方寸大亂只為她(第2/3 頁)
他怒視:“你敢!”
我反問:“為什麼不敢?”
他終於變了臉色,直呼:“好惡毒的女人!”
我笑著承受誇獎,問:“現在願意說了?”
他猶豫半會,神色陰晴不定,終得妥協,自稱自己乃是魯國公司空長卿麾下第一愛將曲慕白,又指著身後的夜梟,道:“此賊半年前潛進我家主公府邸,偷走一件十分貴重的東西,官府無能,至今抓不到人,主公又聽聞夜梟是個色\/欲燻心之人,於是便尋來豔名遠播的美人為誘餌,終將賊人引出逮住,砍去頭顱才知不過是個假借夜梟之名的採花賊,遂將那一身夜梟裝束交給我,讓我假扮此賊行事,直至引出真正的夜梟。”
“所以說之前那個姦淫擄掠之人並非是你?”
他笑得極為不屑,“本公子如斯風流瀟灑,投懷送抱的女人如過江之鯽,何須做這等下作之事?”
我聞言嘴角忍不住抽動,還真是個自命非凡的人,倒是有這個資本。
“你在假扮夜梟這段時間都做了什麼?”
曲慕白得意道:“可多了,都是風風光光的好事,也算沒給夜梟丟臉。”
一經詢問,還真是說不得人的好事,竟將那仗勢欺人強搶民女的李員外剝光了掛在城牆上,胯下小鳥吊著一根繩子,繩子繫著一塊牌匾,題著:吾乃鳥人;又將享有母老虎之稱的王太常夫人,在睡夢中打包送到怡香院,一睡醒發現丈夫和花魁躺在床畔,於是撒潑大鬧,把貪財好色的王太常打成豬頭狀,告假十天不敢早朝;再譬如,趁熟睡之際,將那魚肉百姓的豫州巡撫和他夫人的頭髮辮在一塊,塗上膠漆,逼得他們剃光頭髮才得分開,一整年戴著氈帽不敢出來見人……諸如此類,滑稽事多不勝數。
見他說得口沫橫飛,神采飛揚,絲毫不覺自己的手段是多麼讓人啼笑皆非,才知眼前這個男人,不僅有蕭晚月之貌,還有在劫面不改色之態,天賜荒唐之能,不由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更佩服魯國公司空長卿,竟敢重用這樣的稀罕人,以後皇圖霸業也不愁無人陪他談笑了。
公仇不敢挑起,畢竟他是司空家的重要家臣,區區小女子得罪不起,也不想再與他糾纏,只圖報了私仇還自己一個交代,遂剝光他的衣服略做懲戒,“你走吧,像你這樣的人才,我實在不忍心殺之,以後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別再做假冒偽劣之人,否則我見一次抵制一次。”
讓一個大男人光溜溜地走在外頭,這仇也算報得痛快。
孰料曲慕白赤露露地站在我的面前,儘管氣黑了臉,居然不避不遮,昂首挺立,宛如將軍閱兵姿態。他大大方方,我瞄了一眼那男人的玩意,倒是不好意思別過臉去,他見此哼笑一聲,請教我高姓大名。
我答得乾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陸靜然!”報上前世的姓名,不算說謊,更不怕會被他找到。
曲慕白反覆唸了好幾遍,像是要咬牙切齒撕心裂肺鬼哭神嚎地牢牢記在腦中,冷笑一聲拱手道了一句“告辭”,就這麼赤條條地離開了,姿態竟如此瀟灑,雄赳赳氣昂昂的,頗有壯士一去兮不復返之感,最後還不忘撂下一句狠話:“今日恥辱我記下了,他日定要一併向你討回!”
我笑趴了下去,一想起他那表情,便不住捶打被褥滿床打滾,笑得腹胃抽痛,眼淚直流。
夜梟依舊隱身在黑暗的陰影裡,嘆息:“你又欺負別人尋開心了。”
我告訴他,善良的好人只會被人欺,活得又累又可憐;聰明的壞人多是將幸福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活得又快樂又瀟灑。
他許久不說話,走過來跪在床榻前,默默摟著我的腰,將臉埋在我的膝蓋上,“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但我知道你更是個善良的人,你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別人,否則就不會這麼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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