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最是反感沈謙(第2/3 頁)
她不敢回頭,不知道若是看過去,該怎麼應對當下的場面。
邵安見她側目不語,目光裡帶了幾分怒火,轉而望向沈謙。
他有很多話想說,可張口時,李念生生打斷了他的話。
“邵二公子。”她抬手,慢慢將邵安抓著她的手揮下,“我打碎公子價值連城的花瓶,是我不對,但公子那日已經將我趕出候府,我自覺不欠公子分毫。”
聽著李念嘴裡胡扯八道的什麼花瓶,什麼趕出來,邵安眉頭漸漸收緊,視線在兩人面上掃了個來回。
他聽不懂,但他不願意放棄,仍舊抿了嘴,直言道:“管他那些什麼花瓶作甚?你若是喜歡聽碎花瓶的聲音,我日日買它百八十個,你只管砸著玩便是,但今日你斷不能和他進這院子,你現在……”
“尚未出閣”四個字,爬到嘴邊,他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心中那股怒火,只得往沈謙身上燒。
兩個人結樑子不是一時半刻,那是長久積怨。
他最是反感沈謙。
人前一副翩然君子的模樣,端著一副看淡世間萬物的坦然。人後手腕狠辣,不近人情,過手的事無一不是趕盡殺絕。
這樣的人他不喜,從不喜這個人,到不喜圍著他的朝野風氣,再到與其同他們這樣假惺惺的傢伙為伍,不如瀟灑肆意,獨步天下。
可偏偏世帝就把李念和他賜了婚。
邵安得知賜婚時,怒不可遏,提著刀就要衝楚陽郡公府邸,若非邵侯夫妻倆,連帶著他那個沉穩的哥哥一起把他捆在屋裡,還不知要鬧出多大事情。
那幾日,他是盼著李念拒婚的。
可直到領旨謝恩之後過了很久,他也沒聽來一點訊息。
他不是對李念有非分之想,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身份低了,就算沒有沈謙,也不能站在***李念的身邊。
此後便天真地想,若是李念能得幸福,那個人如果是沈謙,也好,他認。
可是沈謙是怎麼對李念的?
賜婚三年,他活著和死了一樣,對李念不管不顧,就連那些往來的書信,也寫滿正確的廢話。
如今李念終於大膽一回,從那皇城裡逃出來,終於可以不再被皇族身份束縛,也不用再考慮那一紙強人所難的賜婚聖旨。
他終於也可以不再顧忌身份地位,能帶她滿天下游山玩水去,把她藏在自己身後逍遙一生時……這該死的沈謙又冒出來了!
沈行之守著他那道恨不得把他切成三段的目光,唇角緩緩揚起,微微一笑。
他倒不是嘲諷挑釁,他笑的是造化弄人。
他又何嘗不想給李念一個由她選擇的人生?
他暗中鋪好了所有的路,偏偏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地落下這麼一根玄鐵鏈子,他也委屈。
沈行之既沒頷首也沒彎腰,但寒暄的話裡透著幾分意味深長的恭敬氣息:“邵二爺,行之這廂有禮了。”
說完,自然而然地牽起李念的手腕,溫聲道:“外面下雨,不是說話的地方,裡面坐。”
李念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沈行之半推半就地帶進院中。
邵安一滯,火氣更勝,他張嘴就要開罵,身後恰如其時,傳來佩蘭沒什麼情緒的聲音:“邵二少爺。”
邵安鼻腔裡深吸一口氣,徒然地以為這初春微涼的氣息,能把他胸腔裡的火吹得稍稍小一些,如今反而被這聲音火上澆油。
他轉身就要質問佩蘭是如何護主的:“你這奴才,明知她不想嫁!”
佩蘭點頭:“郡公也不想娶。”
“哈?”邵安覺得自己彷彿聽到了什麼天下的笑話,指著身後院子,“你跟我說他不想娶,是不是以為我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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