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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只有他們兩個,顧蘭時早習慣了沒事時他的動手動腳,因此背著身只管打絡子,連頭也沒回。
裴厭從來不知道,頭髮竟然也能引誘人心,他情不自禁,插進發間的五指併攏,用上了一點力氣,想將這光滑的頭髮全部抓在手裡,一點都不要露出去。
不知不覺間,他氣息加重,從心底燃起陣陣燥熱。
手裡的絡子剛打完,顧蘭時還沒拿起來賞看,頭皮忽然一緊,扯得他頭往後仰,他輕嘶一聲,顯然吃痛了。
裴厭陡然回過神,鬆開手,在他轉頭看過來後,抿著薄唇低下頭,一副幹了錯事的模樣,低聲道:「不小心力氣大了點,弄疼你了。」
疼就那麼一下的事,顧蘭時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對自己頭髮這麼有興致,笑著說:「沒什麼,不疼了,木梳給我,該束起來了。」
裴厭卻有點捨不得,他還想摸,甚至從心底湧上一股自己都說不清的感受,越發焦躁,直勾勾盯著眼前的烏髮。
顧蘭時沒等到梳子,心中疑惑,正要回頭自己拿,不想突然被抱起騰空,他嚇了一跳,問道:「怎麼了?」
裴厭沒說話,抱著他直接往屋裡走。
如此著急忙慌,顧蘭時瞧他神色,薄唇微抿,一張俊臉顯出幾分冷硬,忽然就悟過來,垂下眼簾不再說話了。
每次裴厭動情的時候,一開始沒什麼表情,一旦上了炕進去,神色就又變了,一雙眼睛露出慾念,左臉上的紅色長疤顯出幾分猙獰,每次瘋勁上來,疤痕帶上了別樣的兇惡色彩。
這種事顧蘭時不敢同別人說,他沒念過書,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只能默默承受,受不住時便哭著去打裴厭,甚至上嘴咬,卻常常適得其反,裴厭有一回連眼睛都紅了,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為此,他暗地裡沒少琢磨應對的法子,可無論想了什麼辦法,每次行房的時候,總被裴厭弄的頭腦暈乎昏沉,就什麼都忘了。
砰——
房門被重重踢上,很快就有了其他動靜。
晌午,青煙從煙囪中飄出來,灶房裡,裴厭正在添柴燒火,鍋上壘了三層籠屜,白汽已經冒出來好一會兒。
加上鍋裡的一屜,一共是四屜,其中兩屜是糙饅頭,一屜是馬齒菜包子,另外一屜是肉包子和白麵饅頭。
炕上,顧蘭時在歇息,他包完包子後,交代了裴厭燒火的事宜,就進來躺下了。
昨天晚上本來想發火,可一看裴厭那副無措慌張的樣子,他只能狠狠閉上眼睛翻個身,眼不見為淨。
好在睡一覺醒來沒那麼難受了,看裴厭也順眼了。
聽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他睜開眼,裴厭用碗端著包子進來。
肉包子用白麵包的,碗裡一共是四個。
「熟了,快趁熱吃。」裴厭很高興,端著碗坐在炕邊。
顧蘭時坐起來後,順手給腰後放了個枕頭,他確實餓了,直接拿起一個。
「燙,吹吹。」裴厭坐在炕邊叮囑,眼巴巴看著夫郎,見對方沒有生氣,心才落回肚子裡。
顧蘭時咬一口綿軟的肉包子,肉餡露出來,登時散發出更濃鬱的肉香味道。
肉汁很多,沾在包子上,連包子皮都是香噴噴的。
他來不及嚥下就含糊說道:「好吃。」
裴厭露出個笑,自己也拿了個包子嘗,果然很香。
有油水的東西誰不愛吃,兩人狼吞虎嚥,三兩口就吃完一個包子。
「鍋裡還有,吃完我再去拿。」裴厭說道。
「嗯。」顧蘭時哪裡顧得上說話,今天一共蒸了八個肉包子,個頭不算小,不過照這架勢,他倆一頓就能幹掉。
肉汁流在手上,顧蘭時舔了舔,見裴厭起身,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