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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說自己沒這麼邋遢,肯定會洗手,但最後裴厭只是笑著答應一聲。
吃完飯後,兩人把板車上的筐子卸下來,顧蘭時問道:「明天還去鎮上?」
裴厭看著車上的南瓜和冬瓜,長得大,一個個都挺沉的,搬來搬去不方便,點頭道:「去,這些就不動了,先放上面。」
話說完,兩人不約而同抬頭看一眼天色,太陽正當空,沒有任何下雨的跡象,就都放心了。
顧蘭時看一眼幾個筐子裡的菜,辣子和茄子都有剩的,還不少,剛上來的一茬秋蘿蔔早上挖了半筐,倒是賣光了,一籃秋扁豆剩了一小把有損的,帶去的一辮子大蒜也賣光了。
裴厭把板車放在柴房屋簷下,從懷裡掏出荷包,這是今天賣菜的錢,四五十文左右,如數交了上去。
顧蘭時接過荷包,和以前不一樣,他沒問多少,等會兒放的時候一數就知道了,只笑著揣進懷裡,說:「把扁豆拿去剁碎了餵雞鴨,茄子我看剩了些,拾掇了曬成幹,留著冬天咱們吃。」
辣子曬一曬就成乾的紅辣子,倒是不用太費心,他拎起茄子筐往灶房走,裴厭依言去剁扁豆。
剛出院門就看見灰灰鬼鬼祟祟往山壁那邊走,裴厭心中疑惑,直接跟了上去。
也許是太過心虛,灰灰耳朵向後折,眼睛也眯起來,一副躡手躡腳的模樣,轉頭看見裴厭跟上來,它往前邁的一隻爪子停在半空,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
裴厭看著它,根本沒有後退的意思,它賊頭賊腦瞅一眼西邊菜地裡的大黑和灰仔,見它倆沒注意到,這才把前爪落在地上,照舊悄摸摸往山壁一處凹陷那裡走。
沿著山壁栽了些山上挖的香椿樹苗還有桑樹苗和幾棵核桃樹苗,之前有枯死的,已經拔了,剩下這些他倆也不強求,能活就活,活不了明年春天再挖些來種,總有幾株成活的。
灰灰跑到一棵桑樹苗後面,在山壁底下不斷刨土,裴厭在不遠處看一眼,原來是之前埋在那裡的骨頭,這會兒想起來吃了。
這狗東西,心眼倒是多,還知道防著其他兩隻。裴厭沒忍住笑了下,隨後轉身離開。
原本以為灰灰憋著什麼壞心思,之前有過兩三回,不是想刨坑就是想糟蹋樹苗和菜苗,今天原來是找骨頭。
狗崽長起來還是挺快的,已經不像小時候那麼肥,腿長了個頭高了,汪汪亂叫的聲音也不再稚嫩,有了幾分大狗的模樣。
最近家裡雞蛋多,顧蘭時偶爾會餵它們吃雞蛋,有時雞蛋不小心滾落在地磕破了殼,他也會拾起來給狗吃,三隻最近伙食都不錯,毛髮瞧著也順了亮了些。
餵了雞之後,裴厭進院子同顧蘭時說了這件事。
顧蘭時笑道:「也難為它記得埋在哪裡,之前灰仔不是嗷嗷叫著,到處亂刨坑,最後也沒找著它骨頭在哪兒。」
當時以為灰仔玩瘋了,它在菜地裡刨的泥土亂飛,動靜挺大,裴厭過去給了它一巴掌才消停。
狗養的好,連皮毛都厚實,根本沒打痛,但家裡的狗都跟著大黑學會了看眼色,灰仔只得放棄在菜地裡找。
他倆還是後來看見大黑和灰灰從土裡刨出骨頭,才明白灰仔那天究竟在刨什麼。
忙完家裡的活,裴厭和顧蘭時又往地裡走。
水田裡的稻穀已經抽穗了,旱田裡輪種的柴豆花敗了,能看見小小的豆莢長出來,再過二十幾天就能拔豆杆,不知道後頭天氣如何,雨水太多的話,容易下壞作物。
初秋草木還未凋零,也正是瓜果豐收的時候,棗子、石榴、柿子等漸漸轉紅,掛在枝頭分外引人注意,連野地和山上的野果子也有不少熟了。
一個下午,顧蘭時和裴厭打了兩趟草,回家在院子晾曬,到深秋時就沒這麼多草能打了,今年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