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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顧蘭時坐在燒熱的炕上補衣裳,前幾天去山上,袖子被硬茬子樹枝掛了一下,洗淨後好不容易幹了。
裴厭從門外進來,身上落了些雪花,他關好房門,房子偏小點,炕一燒熱屋子也有了熱意,雪花很快融化成水。
「都弄好了,沒塌。」他說著脫掉外褲上了炕,怕擋了顧蘭時的光亮,靠著炕尾箱子坐下,用被子蓋住腿,一下子就暖和起來。
晌午要出去做飯吃飯,衣裳要是不脫,到時候直接從被子裡出來只會更冷。
他剛才去後院把雞窩和鴨舍上面積壓的厚雪推了下來,驢棚豬圈還好,頂棚都很結實,雞鴨體型小,萬一塌了被砸到,很容易死掉。
「嗯。」顧蘭時縫好了衣裳,覺得有點手冷,把針線收拾好後,兩手放進被窩暖了暖,看著對面的裴厭笑道:「今年過年遲,都進六九了,算一算連一個月都不到,不過到時候肯定沒那麼冷。」
他把衣裳疊好放在旁邊,又說:「過幾天也進了臘月,初五得熬五豆,改天雪停了,咱倆去鎮上轉轉,買幾樣豆子回來。」
「除了豆子,今年再買點黃米和蓮子,煮臘八粥時放進去。」他想了一下,笑著開口:「咱們今年頭一回過年,年前也要吃好,臘八那天,早上吃甜口的臘八粥,下午吃鹹口的臘八面,到時候切幾樣菜丁子,還有肉丁子和黃豆黃米,湊個八樣,又好吃又吉利。」
「嗯。」裴厭面帶笑意,認真聽他說話。
顧蘭時拿了個枕頭豎著靠在身後,又朝對面扔一個,說:「靠箱子上太硬了,墊一墊。」
裴厭照著他的模樣舒舒服服靠好,一人半邊炕,腿想怎麼伸就怎麼伸,十分愜意。
顧蘭時往下溜了溜,歪靠在炕頭,近來沒別的事做,總琢磨怎麼弄些吃的,冬閒正是養身體的時候。
「想不想吃燉雞,咱們還有毛栗子呢,到時候一起燉湯,肉好吃湯又好喝。」他說完又犯了愁:「可咱們養的小母雞年紀還小,起碼能下兩三年雞蛋,這會兒殺了,實在不值得。」
裴厭想了下,說:「要不我去村裡問問,誰家賣雞,買一隻回來不就行了。」
這樣的話就要花錢,顧蘭時有點猶豫。
裴厭笑一下,不用說他都知道夫郎怎麼想的,說道:「不過三四十文,吃進自己肚裡,有什麼值不值得的。」
顧蘭時總算笑了,說:「那好,等雪小一點,咱倆就過去打聽打聽,看誰家賣雞。」
冬天日子不好過,總有賣雞賣鴨弄一點錢的人。
最近經常吃豬肉,菜也用熬出來的豬油炒,連肉骨頭也燉了好幾次,吃得兩人胃暖身上暖。
人總是貪心的,吃慣了一樣就想吃另一樣換換口。
其實之前上山砍柴時,裴厭又挖到一個蛇窩,這回運氣沒上次好,七條蛇都是沒毒的。
沒毒的蛇蛇膽依舊能入藥,只是沒有金環蛇蝮蛇那麼名貴值錢。
裴厭當時問他要不要吃蛇肉,他實在太怕這東西,連忙搖頭拒絕了,裴厭便帶著蛇到鎮上藥鋪換了一錢多碎銀回來。
這會兒想想,就當用賣蛇錢換了一隻雞。
聽見風聲小了,兩人穿好衣裳下炕,顧蘭時從炕褥底下摸出鑰匙,說:「先回家看看,不過娘養的母雞是去年的小雞,老雞已經賣的差不多了,留了一隻是給二嫂吃的,當初大嫂生顧安的時候,她給了一隻老母雞,這回二嫂坐月子,肯定不能不給,咱倆先回去,不行問問隔壁桂花嬸子。」
「行。」裴厭拿了錢揣進懷裡。
顧蘭時往外走,說:「今天沒買到也不要緊,就當過去串門子了,下了這幾天雪,咱倆都沒出門。」
外頭雪勢小了,零星幾片雪花飄下來,踩著厚厚的雪地一邊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