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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正月下旬的日子,雖然過了年,那會兒也還冷,穩婆那邊要提早說,到時候只管過去接人就好了。」苗秋蓮唸叨著。
李月笑道:「前兩天他還說呢,趕著過年前去趟穩婆家。」
苗秋蓮又道:「天冷了,比不上之前,你肚子大了,不好做飯,等狗娃子回來跟他說一聲,你倆帶衡兒回來吃飯,要是路不好走,就讓狗娃子給你提回去,這麼冷的天,切菜手指頭凍得慌,手一冷,容易著涼。」
一聽不用自己做飯,李月連忙答應:「好好,娘,等他回來我就說。」
和顧蘭時裴厭一樣,她跟顧蘭河分家出去,家裡大人只有兩個,好在這些年都慣了,挺著大肚子也能幹農活,但歇一歇有人搭把手,肯定是最好的。
婆婆既然願意幫一把,無非就是給老家拿些米麵和菜蔬雞蛋。
幾人說著閒話,鄰居劉桂花聽見動靜,帶著兒媳婦過來串門子,院裡說笑聲更大。
顧蘭時放下茶碗,餘光瞥到院門外有人,他連忙看過去,是裴厭回來了。
他連忙起身,笑道:「娘,嬸子,我先回去了。」
「岳母,嬸子。」裴厭原本不打算在門外停下,只是聽到院裡有動靜,下意識張望看了一眼,不想顧蘭時也在。
「好好,快去。」見他匆匆外面走,苗秋蓮忽然想起包好的黃冰糖沒拿。
糖到底稀罕,她買的不多,勻給顧蘭時一點再分不出給兒媳的,只好當沒想起來,回頭蘭哥兒過來再給他就行了。
驢車碾著土路顛簸往前,一車柴火賣了個精光,車上只有兩個疊在一起的空麻袋,長蛇一條都不剩。
很快出了村子,顧蘭時走在裴厭旁邊,笑著問道:「冷不冷?」
「不冷,今天有太陽,比陰天趕車強多了。」裴厭眼睛裡全是笑意,他有點迫不及待,只是在外面不好明說,便壓下了心中喜悅,一路只管往前走。
他倆出村之後,坐在土牆下曬暖的幾個老人才收回視線。
周平他老孃因和顧家關係好,上回她孫子周石頭成親,裴厭和顧蘭時還拿了一罈子白水村的好酒。
她雖老了,但眼不花耳不聾,平時對家裡的東西都看得緊,成親這樣的大事,親戚朋友提來的各式酒水點心,誰家拿了什麼,她都一一看著記著,心裡門兒清,那天有人拿的東西不怎麼值錢,她心裡嫌棄,但接禮的手卻沒停過。
「成了親就是不一樣,穩重了。」周平老孃對旁邊兩個老太太說道。
對顧蘭時她還是挺稀罕的,模樣長得好,又是鄰居,從小看到大的,要不是顧家沒那個意思,前兩年她還琢磨著要說給她大孫子周石頭呢。
她本意是想順嘴誇兩句裴厭,之前顧蘭時給孃家送菜的時候,他們家也跟著沾了光,可旁邊兩個老太太畏懼裴厭,愣是當自己耳背沒聽到。
活閻王豈是好惹的,萬一長了什麼順風耳,聽見她們在這裡多嘴,打上門來可不得了,裴厭發起火來,甭管男女老少,逮著就是一頓好打,她倆一把老骨頭,哪能受得住一頓毒打。
到家之後,驢車停在院裡寬敞處,顧蘭時看一眼車上的麻袋,說道:「麻袋還是洗洗再用。」
他心裡有點膈應,轉頭看向裴厭說:「你洗吧,我有點不敢動這個。」
裴厭笑著答應:「好,我來洗。」
「餓不餓?」顧蘭時說著,就把袖邊挽了起來。
裴厭解開車套,一雙眼睛很亮,臉上笑意也止不住。
顧蘭時沒反應過來,帶著點疑惑問道:「你怎麼這麼高興?」
裴厭從懷裡掏出荷包,直接開啟讓他看。
開啟的荷包遞到了自己面前,顧蘭時濛濛的,忘記伸手接,低頭從荷包口往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