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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幹活免不了要喝茶水,家裡那些野山茶就足夠,村裡人平常喝的都是這個,不用另買。
顧蘭時一邊做飯一邊留神泥爐上陶罐的動靜,裴厭舀一壺滾水提出去後,他又給添些水和柴火繼續燒,若連茶水都供不上,說出去是要被笑話的。
到晌午飯時,太陽大了,幾個賣力氣的力工滿頭是汗,進院裡歇了一陣之後,裴厭才讓端飯,不然他們也吃不下。
顧蘭時沒和他們一起吃,自己端了一碗菜一碗飯在屋裡,蘿蔔塊筍片肉塊都有,他今天沒幹什麼力氣活,吃這些就足夠了。
外頭院裡,裴厭陪著工匠們吃飯,一盆蘿蔔燉肉塊,一大碗肉片子炒筍,肉都不算少,還有幹米飯,幾個力工吃得狼吞虎嚥。
頭一頓飯無疑是重要的,徐木頭和周井匠一看菜式,心裡頭十分舒坦,既然把他們當人看,這活兒自然要做的更漂亮。
因裴厭兇名在外,他們原本也不敢亂來,生怕觸了活閻王黴頭,豎著進橫著出,不曾想倒挺看得起他們。
請了匠人,裴厭除了第一鏟以外,沒有幹別的活,只在旁邊看著,三兩多銀子怎麼都算一筆大錢,為的就是自己省手。
見力工吃得快,他沒有言語,挑著菜先吃,如今他和顧蘭時不缺一口肉吃,讓讓人也無妨。
即便已經成親,不是未出閣的雙兒,顧蘭時吃完飯後沒有立即出來收拾碗筷,他一個年輕夫郎,臉皮薄,不好往那些漢子跟前湊,想等他們出去幹活後再拾掇。
裴厭等眾人吃完後,又給他們倒茶水,桌上擺了好些碗筷,有點放不開,他起身收拾,騰開後茶碗就好放了。
見他連夫郎的活都幹,幾個漢子心中驚訝,但因不熟,自然不會像對其他人那樣嘲笑兩句。
即便看出了對方的驚訝,裴厭面不改色,也沒多解釋,這是他和顧蘭時的事,與外人沒甚關係。
歇了一陣後,工匠們又出去幹活,顧蘭時放下手裡的針線活,這次端起碗筷出去。
之前說好只管晌午一頓飯,下午幹了兩個時辰活之後,趕在傍晚之前,離家近的工匠回家去了,家裡遠的兩個工匠跟著周井匠回到周家村住下,他們常年跟著周井匠幹活,吃住在周家是常有的事。
傍晚這頓飯顧蘭時只做了他和裴厭的,晌午的米飯還剩了些,他焯了一碗灰條菜,切了些肉丁子把米飯炒了,一人端起一碗,吃得嘴巴上都是油光。
顧蘭時吃到半飽時開口:「阿奶說明天就過來,她幫忙照看家裡,咱倆上山多砍些竹子,肉還有一吊,我順便找點大耳韭,炒肉吃更香。」
大耳韭和家裡種的長條韭菜不同,葉子大像耳朵,因和韭菜味道有些像,鄉下人就這麼叫了。
這東西比別的野菜味道不同,味道濃鬱些,炒肉更香,煮湯也不錯。
一開春,各種野菜出來,鄉下人飯桌上的菜式樣才豐富了些。
「好。」裴厭扒拉完碗裡的米飯,又起身去盛了一碗,過來坐下後說道:「再找找香椿,說不定有發出來的。」
「知道了。」顧蘭時笑眯眯答應。
家裡有匠人要來,早起兩人都沒睡懶覺,盥洗完後顧蘭時在灶房熱早食,饅頭多放了兩個,萬一他阿奶過來早,就有軟饅頭吃。
早上吃的簡單,饅頭就一片鹹菜,兩個饅頭下肚也飽了。
牲口也要吃飯,顧蘭時抱了一捆草放進豬圈,懶洋洋的母豬這才爬起來,他看一眼母豬,肥的肚子都在顫,再有一個月左右就要下崽,到時候可得多留意。
毛驢嚼著乾草,站在棚裡十分溫順。
裴厭在豬圈和驢棚中鏟糞,他拿了鐵杴進雞圈拾掇。
見雞窩裡的稻草髒了,他上前想把髒草掏出來,好換成乾淨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