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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些舅舅也說了。」顧蘭時道。
苗秋蓮想起什麼,開口道:「明天忙不忙?」
「該是不忙,菜過幾天才能再摘。」顧蘭時又問道:「娘,是有什麼事?」
苗秋蓮笑著說:「能有什麼大事,不過是見落葵種子紫了,想著染幾塊手帕,好看呢。」
和絲絹那樣柔軟輕薄的帕子不同,鄉下人多是用麻布剪一塊,縫縫邊就能使,偶爾織一塊棉布,剩下的邊角料湊一塊手帕,繡點花樣軟和又好看。
落葵結了一串串種子,已經變得黑紫,平時捏一個在手裡,破了手指頭會染上紫紅,添點東西熬煮後確實能作染料,不過久了顏色容易褪變。
平時忙於各種活計,這樣玩耍似的染幾塊布料,確實讓人期待興奮,顧蘭時眼睛彎了彎,說:「正好,家裡還有棉布,我剪幾塊,明兒就過來。」
苗秋蓮說:「好,到時記得摘些落葵子,這東西小,就小指頭蛋子那麼點兒,家裡這些不知道夠不夠,我還叫了你阿奶,幾個伯孃,你兩個嫂子知道了,也說要染兩塊呢。」
「嗯,知道了,那娘,我倆先走了。」顧蘭時答應著。
裴厭見他發了話,和岳母道一聲就牽著毛驢往村後走,他聽出是要用落葵種子染布,笑著問道:「染布做衣裳?」
顧蘭時轉頭看著他:「不是,染兩塊手帕,哪有那麼多的棉布糟蹋,萬一染壞了。」
麻布沒有棉布那麼好上色,自家用落葵子熬的染料水也不如染坊裡的好,不過是弄兩塊顏色鮮亮的帕子高興高興。
鄉下人衣裳多是深色暗色,他倆也不例外。
顧蘭時倒是有薄厚各一身藍布衣裳,是成親時買的布匹,平時不怎麼穿,下水洗的次數也不多,顏色依舊鮮,走親戚時才找出來換上,體體面面的。
原來是染手帕,裴厭點點頭,再沒說什麼,牽著毛驢往林子裡走,想起在鎮上見到的那些衣著鮮亮的夫郎,甚至穿金戴銀
他心中微動,轉頭見顧蘭時心情頗好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下,暫時沒把心裡那個念頭說出來。
到家之後,別說人,狗和豬還有雞鴨都餓了,豬說聰明也挺聰明,聽見前院的動靜,幾頭都在圈裡高聲哼哼叫。
灰灰跑到食盆跟前,舔一下空蕩蕩的盆底,再抬頭看一眼顧蘭時,喉嚨裡嗚嗚嗚叫,它最小,平時也沒有大黑和灰仔機靈,這會兒看起來倒是聰明瞭一點。
母雞看見人回來,咕咕咕湧到籬笆後面催促。
前院後院登時亂糟糟的,顧蘭時笑道:「我先給它們弄點吃的,省得亂叫。」
「好。」裴厭讓毛驢停下後著手解車套,餓一路回來都沒那種餓勁了,剛才又吃了個柿子,暫時緩解了些。
狗最好喂,掰幾個糙饅頭,狼吞虎嚥就吃完了,水碗裡還有水,它們會自行去喝。
豬和雞鴨毛驢也簡單,先抱捆乾草剁點菜葉子讓去吃,不一會兒院裡的動靜都消停了。
等顧蘭時和裴厭吃完,頭頂太陽正大,起得太早,兩人都有些睏倦,於是進屋歇息。
桌上的竹筒裡插著已經幹了的花束,之前沒捨得扔,到今天不扔都不行了。
裴厭已經在炕上躺下,見顧蘭時一副捨不得的模樣,他翻個身側躺,看著桌前的人笑道:「明兒我出去打草,再摘一些回來。」
「那好。」顧蘭時喜滋滋把乾枯的花從竹筒裡抽出來,他懶得出去,順手放在外面窗沿,走到炕邊脫了鞋子爬上來,說:「以前不覺得,弄點花放在屋裡好看呢。」
他從裴厭身上爬過去,在炕裡躺下,找了個舒坦的姿勢伸好腿腳,又說:「明年給院裡栽點花,紅紅綠綠的,才漂亮。」
去年和今年只顧著種菜吃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