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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金鳳又勸道:「後頭還有狗兒和竹哥兒呢,不說竹哥兒,狗兒說親人家也會打聽,蘭哥兒如今十七,狗兒我記得只小兩歲,都十五了,還不緊趕著尋門好親事,可別耽誤了。」
苗秋蓮嘆口氣,說:「他嬸子,你說得有理,就這麼辦吧。」
她起身去屋裡找寫了顧蘭時生辰八字的紙貼,其實讓裴厭儘早來娶是她和顧鐵山的意思,裴厭也領會到了。
臨到關頭,媒人真的說了,他倆心裡又有點過不去,著急忙慌將孩子嫁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什麼事。
罷了罷了,既然方金鳳好言相勸給了個臺階下,就這麼著了。
親事再著急,也不是一兩天能辦成的。
媒人帶來的那隻大雁體型不小,顧鐵山拎起來掂掂,分量不輕,他女兒雙兒好幾個,一看就知道價錢應該在六十文,心中十分滿意,裴厭再古怪,面子還是給了幾分的。
他將大雁關到柴房,家裡不養這個東西,但暫時先不吃,留著後邊宴席待客用,肉菜都金貴,有這個就不用花錢買別的肉。
成親時婆家要開席待客,但都是那邊親戚,成親當天將雙兒送出門後,就與孃家無關了,自有花轎來接,他們這邊沒有人過去。
而孃家這邊的親戚在前一天由孃家開宴席,有商量好的,席面開銷婆家會給些,因家家境況不一樣,情況不盡相同。
花轎也分好壞,鎮上有錢人家的八抬大轎全是紅綢彩緞,末等的只是一頂兩人小轎。
而鄉下,講究些的會有花轎,沒錢的就用家裡騾子驢子,給牲口披上紅布紮上彩緞,新娘子新夫郎也省腳力,倒是比花轎更常見。
再不濟漢子拉著板車過來接新人,這種會連嫁妝行李一起帶走,不然一個人坐在板車上空蕩蕩的,實在不好看。
再窮點的,連一兩個吹打奏樂的都請不起,更別說騾子,只能走路來接親,若路途遙遠,兩個新人只好一起走回去。
顧鐵山那天實在沒臉連這些都問出來,不然聽起來還以為他蘭哥兒嫁不出去,今天媒人來了,他又愁起接親的事。
顧蘭玉和顧蘭秀都是坐著高騾子出嫁的,到顧蘭時要是走路出嫁,迎親時村裡人都能看見。
他關上柴房門嘆息一聲,罷了,面子哪有那麼重要,他家有驢子,可若連驢子都是他家的,更惹人笑話。
裴厭窮,總不能讓人家借錢僱牲口,成親後要還錢,受罪的還不是他蘭哥兒,只能看開些。
方金鳳走了,顧蘭時從屋裡出來,拉著苗秋蓮小聲說:「娘,我想起忘了問裴厭,他到時也得穿紅衣,不知道他怎麼打算的,若買來布,我給他做要比買成衣便宜。」
苗秋蓮一聽這話,點著頭道:「說的是,他那麼窮,家裡又沒人給做衣裳,若花大價錢去買,不如幫他做了。」
鄉下人都苦,能省錢的地方沒人願意多花,只要定了親,雙兒幫著漢子做新衣是常見的事,既省錢還有心意在其中。
「他爹,得空上後山問問,他若買了布回來,等聘書一下,就讓蘭時給做。」苗秋蓮衝著外面喊。
給裴厭省錢,就是給顧蘭時省錢,顧鐵山連連答應。
裴厭那邊動作很快,沒兩天方金鳳帶著大雁和寫好的聘書上門,另外還有一匹紅布,說八字算好了,兩人可謂天賜良緣,天造地設一對,沒什麼不合相衝的。
一聽是在白雲觀算的,苗秋蓮沒說什麼,她不懂這些,知道這是方金鳳撿著好聽話在說,只要沒相衝的就好。
聘書一下,聘禮也接了,親事便能抬上明面說。
之前有人打聽方金鳳給顧蘭時說了哪家漢子,她一個婦人,對裴厭這樣的煞星心生畏懼,跟鋸嘴葫蘆一樣生生憋住,一個字兒都沒透露,就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