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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西屋炕上的竹蓆,則是裴厭給鋪的,家裡被褥沒多的,蓆子倒是有幾張。
西屋早就拾掇乾淨了,顧蘭時每天掃灑的時候不會落下這邊,至於堂屋裡的各種缸甕,已經搬進新雜屋中,堂屋除了桌椅以外,再沒別的東西。
徐木頭二月的時候就和兒子把織布機子送了來,只是顧蘭時一匹麻布還沒織好,裴厭就不讓幹了,他娘和大嫂二嫂倒是過來用了幾天,順手幫他把布織完。
老宅的織布機子好幾家都在用,苗秋蓮一看他倆這邊有,就不到老宅去了,省得跟人擠來擠去。
鄉下大著肚子幹活的婦人夫郎很常見,有的足月了還在外頭幹活。
顧蘭時顯然不用這樣,裴厭覺得織布長久坐在那兒不動對身子不好,他又不指著顧蘭時織布掙錢養家,前幾天見沒人來用,和劉大鵝把織布機子抬進了新雜屋。
躺在炕上,劉大鵝長舒一口氣,東家歇息,他也不用頂著毒辣的日頭幹活。
太陽很大,這會兒在外頭幹活的人有是有,不多。
裴厭不是會苛待自己的人,忙歸忙,不能因小失大,中了暑熱不是一半天就能好利索的,晌午得避一避。
察覺到炕上多個人,顧蘭時還是沒能睜開眼睛,熱得脖子上都是汗,幾絲濕發緊貼。
不一會兒,絲絲涼風不知從何吹起,漸漸的,他不再熱得煩躁扭動,眉心平展,熟睡了過去。
裴厭一聲不吭,揮手搖蒲扇給顧蘭時扇涼,見人睡熟了,他心裡一鬆,夏日乏熱湧上,擺動的手逐漸變慢,不知不覺也閉上了眼。
身下的蓆子又被睡熱,顧蘭時熟練地換向裡面,睡意褪去,他睜開眼,聽到輕緩的呼吸聲後,轉頭看向裴厭。
「醒了?」裴厭聲音微啞,透出幾分慵懶之意。
他沒有立即起身,長臂一伸,習慣性想將人攬進懷裡,又怕碰到顧蘭時肚子,只好自己往裡面挪挪,手掌輕輕搭在顧蘭時肚子,盡顯親暱。
「嗯。」顧蘭時摸來枕頭旁的手帕擦擦臉和脖子,好在汗水已褪,沒有那麼熱了。
「今晚我去山裡捉毒蠍。」裴厭說道。
顧蘭時清醒了,放下手帕說:「你一個人?」
裴厭開口:「嗯,我自己去,你不用跟。」
怕他不放心,又道:「都抓幾年了,熟門熟路,我自己也會小心,正好明天去鎮上,抓了毒蠍一起送。」
每年夏天抓蠍子能賣好幾兩銀子,知道裴厭向來穩重,顧蘭時不再說什麼,最近忙,白天幹活晚上睡覺,也只有晌午小憩醒來時,裴厭會陪陪他。
他往男人懷裡縮,也不管熱不熱,臉徑直埋在裴厭胸膛處,不知是不是肚子裡的東西鬧得,他近來嘴上不說,卻總想貼近貼近,不然心裡難受。
裴厭唇角微彎,星眸裡帶著笑意,顯然很喜歡夫郎的依靠。
「明天再給你買些酸杏兒回來,黑芝麻還吃嗎?」他問道。
顧蘭時心裡像有什麼堵著,於是向上尋找出路,他扒拉開裴厭衣裳,臉頰直接貼上男人結實寬闊的胸膛,這才開口:「嗯,都吃。」
「好,明天看看有沒有新鮮果子賣,再給你買一些。」裴厭笑了一聲,摟著人在背上輕拍,摟著摟著便親到一起,完全分不清到底是誰先靠近。
臉頰唇角不斷落下輕吻,顧蘭時自己親夠了,心裡舒坦的不行,見裴厭還想來咬嘴巴,他沒有拒絕,好一陣後才分開。
第203章
傍晚,吃過飯後沒別的事做,裴厭就讓劉大鵝回去了。
下午他倆出去打草,順便在河邊掐了一籃子野芹,給劉大鵝分了一半,讓他帶回家。
這東西不宜久放,很容易蔫掉,不是什麼值錢東西,每天採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