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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前,謝瓊嬰也曾問過宋殊眠這樣的問題,她在鞦韆上發呆,謝瓊嬰問自己是不是在等他,那時候宋殊眠撒了謊。
宋殊眠瞪著圓溜杏眼竭力想從他的臉上想找出撒謊的痕跡,最後始終見不得一絲一毫,便也作罷。
原來有人等著歸家是這樣的感受。
宋殊眠一直都在等別人,小時候父母出遠門做生意,她年紀尚小不便伴其左右,就在家裡頭等著他們回家,而後到了徐府,她被徐彥舟教養,也時常希望徐彥舟能來她那處。
她盼了許多人,也等了許多人,但這還是第一回 有人等她。
以他之情換己之心,俗語所謂將心比心。
她笑著拉起了謝瓊嬰的手,這亦是她第一回 ,主動地,心甘情願地碰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在寒風之中站久了的緣故,謝瓊嬰的手一片冰涼。宋殊眠的手因著方才一直藏在袖子躲冷的緣故,這會十分暖和。
兩人指尖相觸,手指的觸感輕柔而溫和,在觸及到五指溫暖之時,謝瓊嬰的眼中攀上了幾分不可置信,任由宋殊眠把他拉進了屋裡。
宋殊眠一邊牽著他的手走著,一面和他說著呂老太太的事情。今日看著呂老夫人的樣子,便猜到了先前他們之間感情應當很好,謝瓊嬰沒能去參加呂老夫人的壽辰,便讓她說與他聽吧。
宋殊眠的臉藏在帽子裡頭,謝瓊嬰看不見她的神情,但從她的語氣之中便也能猜的出來,裡頭的臉上是什麼樣的眉飛色舞。
謝瓊嬰眼中帶著笑意,就這樣安安靜靜聽著宋殊眠說著。進了屋後,宋殊眠扯著人坐到了桌邊,從壽宴開始見到了老夫人,說到了最後老夫人是怎麼拉著自己問他的近況。
屋子裡燃著細炭,倒再沒外頭那樣子冷了,他端坐在那處,脫去了身上的大氅,隨手擱置到了一旁,露出了裡頭的錦袍,宋殊眠也說得差不多了,末了,謝瓊嬰只聽她笑著問道:「你開心不?呂家的老太太也還記掛著你呢。」
謝瓊嬰不知道她為何這樣問,但他寧願老夫人不要記掛他,他這樣的人,有何好念?
低頭看去,只見得她的一雙眼睛露在外頭,謝瓊嬰看著宋殊眠的兜頭大帽十分礙眼,抬手想把帽子摘下去,然手方碰到帽簷,就被她掐住了手腕。
她的手不大,白皙纖細,就連指甲蓋都是透著粉,這會握在他的腕上雖沒使什麼力氣,但謝瓊嬰就這樣順著她,也沒再有繼續的動作了。
謝瓊嬰察覺到了不對勁,蹙眉問道:「你怎麼了?一直帶著帽子做什麼?」
雖然知道她懼冷,但也不至於到了裡頭還一直戴著帽子,況想摘她帽子還不準了,這臉上有東西不成?
宋殊眠知道,她也總不能一直戴著帽子,她把他的手拿開,自己揭下了帽子,臉上的掌印赫然撞入了謝瓊嬰的眼睛。
第五十八章
見宋殊眠的臉捱了人巴掌, 謝瓊嬰臉上的笑意褪得一乾二淨,「誰打的你?」
謝瓊嬰的聲音很冷,與方才截然不同,似纏繞著嚴冬的凜冽, 連帶著周遭的氣溫都降了幾度。
宋殊眠忙扯起了笑說道:「你做什麼這麼兇啊, 不疼的, 真的。」她怕謝瓊嬰不信, 還伸出手去往臉上戳了一下,沒等她再進行動作,謝瓊嬰就已經鉗住了她的手。
他道:「我又不是沒有挨過打, 你騙我做什麼?」
宋殊眠想到那回除夕夜,謝沉打了謝瓊嬰一巴掌, 把人打至吐血,那樣的力道, 看著都疼。
宋殊眠嘴硬狡辯, 「我這同你不一樣的, 真沒那麼大的力氣,一點都不疼的,明兒起來說不定連印子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