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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進在一旁勸道:「皇上莫要動怒,兒孫自有兒孫福,皇太子殿下總有一日會長大的。」
崇明帝為何如此生氣?說明他還沒有那麼徹底地放棄了朱睿江,畢竟換個皇太子又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李進深知這一點,只撿了好話去說。
崇明帝冷笑了一聲,「如今都已經二三年歲,還長不大?什麼時候能長大,朕看他這輩子就這樣了。當初他年紀尚小的時候朕還只當他個宅心仁厚的,等他當上了皇太子之後才發現原是個蠢笨的!當個皇太子尚且成了如今這樣,將來真叫他當上了皇帝,只怕這天下是要改了陳姓!」
崇明帝氣到極至,忍不住咳了兩聲。
「皇上嚴重了,許是皇太子慌了一些,難免手忙腳亂,走錯了路。」
崇明帝越發器重皇二子,這誰看了不心慌?朱睿江本人可能還沒那麼慌,太子妃、陳家的那些人便先慌了。
崇明帝終也只是擺了擺手,扶額說道:「天地不仁,造物不測,滋源由七鵝裙一物兒二柒舞二八一整理讓他生得這般蠢笨!朕就是想要教也教不好他。什麼得君之道、文武之道啊,他的老師先生們難道不曾教過他嗎?天下數萬生民握於他的手中,誰能等他長大?」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罷了,不說他了,越說朕這心裡越是堵得慌。」
是日大晴。
縣試最後的榜於二月十六的正午那刻放出,還未到時辰縣衙前頭就已經圍著了不少的人,宋殊眠也混在了人群裡頭,謝瓊嬰本讓她在馬車上等著就好了,叫小廝去看也是一樣的,可她非要自己下來。
馬車上,謝瓊嬰說道:「底下這麼擠,你去做什麼?平白捱了擠。」
宋殊眠哪裡管他,三下兩下就蹦下了馬車,她在馬車底下抬頭看著謝瓊嬰說道:「你別下來,你個子太高,擠不到前頭,我去看就成了。」
宋殊眠知道,謝瓊嬰的聲名實在狼藉,不過是參加了個縣試就遭了不少人的編排,什麼「他若是能考上我就不活了」、「他要是能考上,接下來我幫我娘刷一個月的碗」諸如此類的話。說這些話的人太多,多到都不知道是從誰的嘴巴裡頭說出來的了。
若是謝瓊嬰下去,保不齊就有哪些不長眼的人當真他的面說了這些,那也忒叫人傷心。
宋殊眠說完這句話便走開了,謝家的馬車停在不太遠的地方,謝瓊嬰從車窗往外頭看去就能看見一堆人站在縣衙榜前。
雖然人多,但好在不過是小試罷了,也不如秋闈、春闈放榜那樣擁擠。
宋殊眠的身形在人群之中顯得尤為嬌小,沒有一會功夫就擠到了前頭。沛竹跟在她的身邊,嘰嘰喳喳說道:「小姐,京都裡頭果真是熱鬧,就連放個榜也比別處的人多。」
周圍太過吵鬧,宋殊眠只能捂著嘴巴湊到沛竹的耳邊說,「是啊,可擠了呢。」
將回過頭時,她瞥到不遠處,縣衙門前的大石獅子旁站著一個身形頎長、面板白皙的男子。
他的面板白得幾乎快要不正常了,宋殊眠一眼便認出了此人,正是那天皇太后喊來的東廠提督林染。
宋殊眠抬眼之際視線與他相撞,或許是因為他的眼神太過於陰毒,就算生得是一副好皮囊,還是讓人青天白日裡頭平白無故被激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宋殊眠不知道他為何會出現在此處,他又參加不了科舉,或許也是來看謝瓊嬰是否榜上有名的吧。
她感受到了林染的視線如蛇一樣在她的身上遊走,強忍著不適待在這處了,心緒也沉了些許。
晴空朗朗,萬裡無雲,宋殊眠的身上卻因為林染的注視止不住發寒。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