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第4/5 頁)
……”她如夢初醒般哦了聲,“紫府君是講道理的人,江湖恩怨與他無關,他不會插手。”
街角的別通和晉乘已經摩拳擦掌了很久,要緝拿的人就在不遠處,只要一個箭步就能抓住,可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仙君還不下令。
“主上……”別通鬱悶不已,“屬下現在就去吧。”
紫府君漠然看了他一眼,“上哪兒去?”
別通噎了下,支吾著:“那不就是……那個妖……”在他寒冷的注視下,聲調漸漸矮了下去。
大司命已經認命了,他心灰意懶,拉著臉背書似的說:“蒼梧城裡蠱毒遍地,長淵掌門是始作俑者,他該死。江湖上的事,江湖人解決,我們是方外人,不便參與。所以暫且不抓嶽崖兒,等她解決了嶽海潮,我等再黃雀在後,如此皆大歡喜。”
別通和晉乘面面相覷,不明白一向激進的大司命,怎麼忽然變得這麼懈怠。
可紫府君卻覺得仙心甚慰,他眉舒目展,一派繁榮景象,認同地點著頭:“本君可是個講道理的人啊!”
第49章
有的時候講道理是好事,但大司命活了幾千歲,還沒見過這類罪犯近在咫尺,卻容她先辦私事的緝捕態度。
大司命看了仙君很久,“君上,卑職有些問題,想向君上討教一二。”
紫府君知道他要說什麼,抬了抬手道:“這裡不是敘話的好地方,先回去,泡一壺茶慢慢聊。”
大司命最開始滿腔的不平,經過他再三再四輕描淡寫地搪塞,已經逐漸變得沒有鋼火了。他說好,“今年的明前,我讓弟子準備。”
於是空手而歸,回到暫居的那個院子。院門大開著,門外湖畔是笑鬧的年輕弟子們,他們坐在草亭下,沏了一壺茶,聽著龍息寺的暮鼓,打算暢談大司命關心的話題。
原本想好的開場白,正色而談時竟發現開不了口。大司命盯著眼前的荷葉盞,悶聲道:“君上,您懷念蓬山的日子麼?”
紫府君歪著腦袋仔細琢磨了一下,“為什麼要想?我在蓬山駐守了一萬年,這萬年間除了偶爾找瓜農聊天,幾乎沒離開過那裡。”
“因為住得太久,久而生厭麼?”
他說不是,“並非生厭,只是倦懶。同樣的山水,同樣的景象,包括同樣的人……單說你這輩,我已經看了三千年了,毫無新意,看久了想吐。”
府君說話一向很直接,他是個不願意苛求的人,除非抱著某種目的,否則長話短說,短話不說,是他平時的生活習慣。可是他說想吐,令大司命有點傷心,“屬下就這麼討君上的嫌,以至於看見我就想吐嗎?”
今天的大司命似乎有些多愁善感,紫府君搖頭,“我就是這麼一比,你別多心。”
大司命從肺底裡撥出一口濁氣來,“咱們離開方丈洲,今天正滿兩個月。隨行的弟子們修為不夠,在這花花世界浸淫久了,人心恐怕要渙散。”
憂國憂民的大司命,是蓬山真正的主心骨。如果說紫府君是撐天的紫金梁,那他就是連通天地的腳手架。他在他的職位上燃盡一身薪火,發光發熱,有時候紫府君覺得,其實他比自己更適合看守琅嬛。唯一一點不好的,就是腦筋死板,不懂得變通。這世上的機緣和因果,每天都在發生變化,人力所不能控時,就要學會適應它。
“世人都說蓬山是仙山,入了山門就能羽化成仙,可是蓬山建立至今,出了多少位地仙,你算過麼?本君對門下弟子向來沒什麼要求,一切隨緣就好。清修最苦,耐得住寂寞的留下,耐不住了回紅塵中去,也沒什麼丟人的。”他曼聲說著,伸出一指,在茶盞描金的杯口上摩挲,“大司命,你覺得這紙醉金迷的紅塵好麼?”
大司命不知道他的想法,猶豫著,不敢立刻回答。但見他還在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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