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衛,和他的時間(第1/3 頁)
那是秋天的最後一天,薇記得那天自己穿的是一件黑色深V絲絨上衣,為了慶祝兩人的久別重逢,大衛慫恿薇出去吃一頓大餐。
說是久別重逢,似乎也沒有多久,但因為他的舞姿,讓雷雅注意到,繼而和讓.洛克交談,使那副《磨盤上的麥粒》得以在他的畫廊展出,確實算幫了自己大忙。
樓上不間斷的淙淙聲弄得薇很不安,即便把沙發移到窗邊,坐在上面仍然能聽到,薇參加完沙龍後,哪裡也沒去,整理完畫室,正準備獨自享用晚餐.
大衛來了,同時帶進來了潮溼的冷空氣。
“基於我們再次見面的友誼,我誠邀您和我共進晚餐,女士。”上次遇到薇的時候,正走投無路,沒有想到還有和她跳華爾茲的機會。
薇好好回想了一下,覺得自己沒和他發生過友誼。
大衛脫了外套,自己搬了凳子坐在薇對面,見薇沒反應,假裝很尷尬,這沒有逃脫薇的眼睛。
薇很冷淡:“你走吧。”
“剛才我在樓下遇到了瑪娜女士,她是準備上來收房租的,她說你有3個月沒交了。我以我們合租的名義把接下來三個月的都交了,可憐,我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大衛把薇面前的野玫瑰葡萄酒移走,娓娓道來一個很欠揍的事實。
薇很生氣,一個自作主張自以為是,一個見錢眼開!
大衛攔住準備下去找瑪娜理論的薇,搖了搖頭:“我們打賭,相信我,她不會退的。”
“你的腦子錯過普及教育的時間了嗎?我同意了嗎!”老實說,已經不記得跟這個人初次相逢的情景了,一想到,即將要被擠壓、被分享的自由空間,薇已經抓狂了。
“我一般晚上九點回來,我們不會碰面,通常情況下。”大衛企圖說服薇接受這個被迫安排的事實。
薇把頭轉向窗外,此時已經雨雪紛飛。
真是可怕的沉默,對於大衛來說。
“你覺得我付不起房租?”
“不是,是我付不起,三個月以後,可能得你先墊付了,朋友。”
街道上一片模糊,行人往來,有幾個園林工人正把假植的櫸樹斷了的樹枝當作垃圾裝上車。
大衛、自己和這些被砍下的死樹,有什麼區別,都沒有落腳的地方。
“好吧。”
“太好了,我們可以慶祝嗎!”
“為什麼?”
“有人替你分擔一半房租,難道不值得慶祝嗎?”
“是啊,賭輸的。”
合租有壞處,也有好處。比如薇一直忍受樓上租客的噪音困擾,實在不明白,怎麼會有人的嗓音會那麼難聽,還毫無自知之明,大衛親自去交涉之後,總算消停了,練聲的場地換到了樓下街對面的公園。壞處就是,房間經常雜亂不堪,清理的工作通常是薇做。冰箱裡放的有2層都是大衛喜歡吃的東西,且很多時候,麵包放成了磚頭,牛排發了黴也沒扔出去,咖啡壺裡經常存放著隔夜咖啡,這實在是薇難以忍受的地方。
兩人講明對公共空間的使用,文明教養和規則必須遵守,其他時候,私人習慣也應當被尊重,經過討價還價,且一致認為對方沒有做飯的天賦之後,放棄了對廚房的使用權。
至於薇常常作畫的時候,旁邊的大衛要練舞,這也是要忍耐的地方,只是,薇高估了自己的耐心,最後搬進了廚房。
晚上八點,薇照例進入了“利多”餐館吃晚餐,老闆勞森.邦達爾年過不惑,依舊是個美男子,一雙淺藍色的眼睛,彷彿褪了色,顯得有些憔悴。
薇剛搬來這裡,有一次一個人吃飯的時候,遇到過流氓的騷擾。
起先薇認為他是想拼桌,直到那個紅鼻子男人用手摸了薇的戒指,他說:“這戒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