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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沈棠寧終於徹底鬆氣,隨後快步離開。
……
謝瞻進了屋,屋裡有些悶熱,飄著縷似混合著藥香的淡淡幽香。
安成一面推窗透氣,一面和主子說話道:“剛世子夫人過來了,提著個大食盒,給世子做了不少吃食,我見外面風雪大,便請她進屋裡略坐了會兒。可惜您回來晚了,那些吃食都涼透了,又被世子夫人帶走了……”
謝瞻拿起椅背上的衣服,意外發現袖口的破損處已經被人補上,背面針腳細密結實。
“你再說一遍,你讓她進屋坐過?”他緩緩道。
安成愣了一下,以為主子不高興他把沈棠寧放進來了,忙解釋道:“我是見外面風雪大,世子夫人又懷著身子,凍得發抖,這才請她進來坐了會兒。”
“她應該沒亂動世子的東西吧?”
安成四下檢查,發現除了窗戶被虛掩上,其它的東西都沒挪動過。
謝瞻換上衣服。
他又聞到了那股香氣,說不出來是什麼香,極淡極清的,混合著藥香,並不濃郁,卻能叫人一聞到這味道便想起她。
他皺了下眉,這個女人,弱雞似的一嚇就暈,在她身上出氣也叫人出不痛快。
安成打量著主子的臉色,謝瞻臉上雖沒什麼表情,但看起來也不大像生氣的模樣。
安成上前幫忙,認出謝瞻身上穿的這件袍子袖口磨破了,他本來準備送到繡房叫人縫補一下來著,後來沈棠寧過來便忘了。
“世子,這衣服不是袖口破了嗎,您怎麼還穿?”湊近一看,誰知袖口平整,絲毫沒有破損的痕跡。
咦,難道是他記錯了?
安成撓了撓頭。
謝瞻冷冷瞟他一眼,自己伸手取了腰封。
安成尚一無所知,幫主子扣上革帶,忽又想起一事道:“對了,世子夫人的丫鬟還找我打聽世子的喜好,不過小人守口如瓶,不該吐露的一個字都沒說!”
世子夫人說話還怪溫柔好聽的,聽得他骨頭都要酥了一半,長得也漂亮極了,走一步比那畫上的燈人兒還要出彩,簡直就是仙子下凡。
不過這話他也就敢在心裡想想罷了。
安成是從八九歲起就一直跟著謝瞻的,謝瞻的樣貌和出身放在京都裡,恐怕他認第二便只有鳳子皇孫敢認第一了,人家從小到大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
哪怕是嬌生慣養的永宜縣主到了自家主子面前,還不得做低伏小,百般殷勤的。
從來只有女子討好他,不見得他就能多看人家幾眼。
安成搖頭唏噓一回,繼續幹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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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靜思院回來後,沈棠寧便佯裝不舒服,每回攬月催促她,她便求攬月幫她去送吃食湯水。
攬月也是著急,心想她家姑娘嬌嬌弱弱的,每回見那人一次都得嚇病,萬一把孩子給嚇沒了,只好硬著頭皮自己去送。
不過說實話,自從那日謝瞻闖進尋春小榭,眾目睽睽之下用刀劈碎了屋裡的寬厚的那張大方桌後,攬月對謝瞻的恐懼不比沈棠寧好到哪裡去。
這潑天的富貴,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了的。
沈棠寧猜測謝瞻大概不會理會攬月,攬月吃過幾回閉門羹應該就會想明白了。
她唯一擔心的是攬月太過主動觸怒謝瞻,末了謝瞻又怪罪到她身上。
屆時郭氏討好不成,反吃掛落,吃力不討好。
多想無益,轉眼進了年底臘月,從昨天夜間就搓綿扯絮地飄起了雪花,第二日一早大雪紛飛,滴水成冰,天寒地凍。
沈棠寧素來苦夏畏冬,鎮國公府裡燒著地龍,王氏又把最好的補品吃食一應給她,若平日裡無人叨擾,日子倒過得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