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短兵交戈(第1/2 頁)
“舉盾舉盾!聯結成面,保護床駑,人不要亂跑,被砸中就是個死!”
北城牆上方,躲在盾牌下的王榮扯著嗓子發令,遼軍的投石機可不止有一面,也是把四方城牆都給圍上了。
依他號令,兩排士兵舉起重盾沿著牆垛組成一面偌大的壁障。
生與死交織間,宋軍士兵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嘣!”
“嘣!”
“嘣!”
一塊塊巨石先後砸在盾牌上,壓力之大難以言說,遭重計程車兵感覺自己雙臂中的血管都要裂開了,有幾個下盤不穩的承受不住直接倒飛出去,更有甚者嘴角已經浸血。
其他三面城牆的情況與北面也差不多,因為投石機的狂轟濫炸,宋軍士兵連頭都不敢伸出去。
如此情況下,溫文爾雅的曹彬都爆了粗口:“踏馬的,去通知下面,調動炮機,朝五十步的距離狠狠地打!”
傳令兵捂著腦袋“步履蹣跚”的跑下城頭,沿著四方街道邊跑邊喊:“城外五十步!發炮!
城外五十步,發炮!”
他口中的炮機的的確確就是“炮”機,因為最早的炮彈是石制的。
宋代的炮機有區別於一般的投石機,炮機的體型更大,製作要求更高,相比於投石機一塊塊的巨石,炮機發射出去的炮彈個體更小,但可以在半空中散開,單一架就可以造成範圍傷害。
聽到命令,四十名壯漢推杆將炮機往後推動幾步,兩個觀測手選好角度,十人將炮彈抬進炮箱中,再有三十名壯漢瞬間發力拽動前方的拽索,最核心的梢杆一下子反轉過來,把放在炮箱中的石彈盡數拋射出去。
一方五架,四方二十,每一架炮機的安置至少就要拆毀一間民房,而這般犧牲所換來的就是眼前這好似流星雨的巨石劃破天際,毫不留情的砸向準備發射的投石機和遼軍。
投石機接連被砸的支離破碎,驚恐的遼軍朝四方抱頭鼠竄。
像他們這些基層小兵基本都是穿的皮甲,穿鐵甲的人捱上一炮興許不會死,但他們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看著投石機接連被毀,耶律休哥面色越發沉重,但他沒有下令撤軍,反而詢問部將:“雲梯車都來了嗎?”
“啟稟大帥,僅剩的三十架全都來了。”
“全部推上去!”
“啊?”部將有些猶豫。“大帥,宋軍火力太強了,現在過去怕是隻會白白送命…”
“你懂個屁,宋人的炮機和床駑一樣,準備時間很長,足夠雲梯車過去了。”
教訓過部將,耶律休哥再命令剩下的投石機不要當死靶子,全都移動著打,盡力延長炮機的發射時間。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耶律休哥的臨陣反應堪稱上佳,遼軍所用投石機遠比炮機輕便,投石機發過一次後立馬撤走,炮機太重,角度調整困難,能造成的打擊大打折扣,隨著時間的推進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而這一手變動終於讓遼軍有了靠近城牆的機會。
近百皮室軍前後左右舉盾抵擋上方投擲的檑木、石塊,居中的衝車撞到了緊閉的城門。
雲梯車一輛接一輛的駛過護城河,前方的步兵、民夫玩命的往壕溝當中填土方便雲梯車過去。
轉眼間,雲梯車距離城牆僅剩十米之遙,上面的木板橫放在城頭上,躲藏在裡面的皮室軍拿著長刀、鐵槍等武器逐漸現身陰影中。
為避免傷到自己人,投石機停下了工作。
此刻所有人都明白,一切的較量將要回歸到最原始的肉搏階段。
“所有弓手散開,控鶴軍上前,接戰!”
在曹彬的命令中,無法破甲的弓手全都後撤去幫助別的地方守城,轉而換來先前一直未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