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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幾個月的平靜生活使得他對季聲的情感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像是泛濫而又無處傾訴的愛意。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季聲在幹什麼，是依舊在整理那些雜亂的稿件，還是倚在窗邊一個人看外面的張燈結彩?

今天是閤家團聚的日子，可是季聲沒有家。

謝知津心裡像是被揪住了一塊，低頭從沙發縫裡摸出手機，給季聲發了一條微信。

&ldo;在幹嘛?&rdo;

季聲很久都沒回。

謝知津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螢幕，時間每過一秒，他心裡的煩躁就莫名地增添一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謝知津從沙發上站起來，對謝明洵說：&ldo;爸，我想回去一趟。&rdo;

&ldo;嘖。&rdo;謝明洵放下手裡的報紙，斥他：&ldo;大過年的你出去幹什麼，再過一會兒你姑姑他們就要來了。&rdo;

謝明洵這幾年身體越發不好，有來往的親戚登門的次數也就多了些，總是脫不了過年聚一聚。

這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謝知津還想再說什麼，就聽見門鈴響了。

傭人請人進來，不出所料是謝家的一眾親朋好友，一個比一個熱情，一時絆住了謝知津的腳。

謝明洵客套地招呼人落座，不到五點就吃上了年夜飯。

整座別墅都燈火通明，杯碟碗盞交相碰撞的聲音極其刺耳。

謝知津坐在餐桌旁，眼睛卻始終盯著手機看。

螢幕卻自始至終都沒有亮一下。

謝姑姑這些年在國外做生意，與謝知津多年沒見了，今晚的話便格外多，有錢人家的話題除了談生意談業務，其餘的也和普通人家差不多。

不多時便聊到了這個話題：&ldo;知津今年都二十六了吧，有沒有談戀愛?&rdo;

謝知津怔了怔，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想到季聲時他卻笑了笑，&ldo;沒有，我不結婚。&rdo;

&ldo;哎呦。&rdo;謝姑姑倒是十分上心，聞言有些急了，&ldo;哪有不結婚的呀，特別是像你這樣的家世，更得找個門當戶對的，像這逢年過節的，總不能孤零零的一個人過吧。&rdo;

這話不知道觸動到了謝知津的哪根弦，他原本還帶著笑的臉一下子就沉下來，仰頭飲了一杯紅酒，一時沖得眼眶都紅了。

&ldo;爸，我出去一趟。&rdo;

他抓起外套和車鑰匙就出了門，謝明洵攔都攔不住，只剩下一屋子的親朋好友面面相覷，卻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在謝少爺素來雷厲風行，知情的倒也不算太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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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六點多鐘，天黑透了，地上薄薄地落了一層雪，遠處的煙花在天空中炸開，又化成點點星火撒向人間。

這是年，人人都聚在家裡和家人團聚。

但季聲不在家。

謝知津連外套都沒脫，來來回回在家裡找了好幾圈，這才想起來給季聲打電話，然而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季聲卻始終沒有接。

一開始只是不接，後來就關機了。

謝知津沒有生氣，甚至沒有去想季聲是不是跑了，只是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慌。

他把電話打給了高學屹、閻遲、顧臨乃至林春晚……沒有人知道季聲在哪裡。

謝知津在沙發上呆坐了半個多小時，給季聲撥過去的電話已經多達二十幾個。

他後知後覺地去翻了季聲的衣櫥，衣服幾乎沒有少，冰箱裡還剩了半碗義大利麵，一切都昭示著季聲不久之前還在這裡，這實在不像是人走樓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