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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帝眯眸打量她,瞬間怒火攻心。
「臨風再好也不是你的親兄弟,你忘了你的幾個弟弟了?」
「弟弟們年幼,如何與梁帝抗衡?」
正德帝更是惱火,睨著她冷冷道,「朕的江山怎能落於旁人之手?再說,朕還沒死呢!」
他的呼吸一聲重過一聲,但還未探得瑤華的真實意圖,只能強捺怒火。
瑤華仍是滿面笑容,輕聲道,「父皇,臨風對您赤膽忠心,兒臣方才是說笑的。不過這儲君之位,兒臣倒真有個想法。」
正德帝頓生狐疑,她是女子又已遠嫁,還能有甚麼想法?
「甚麼想法?」
他一閃而過的慌亂落在瑤華眼裡,她抿唇笑一笑,慢悠悠說,「請父皇立三弟弟為太子。」
三皇子葉明昊由婉貴妃所出。
正德帝舒口氣,原來她不是為自己。
他不禁暗笑自己草木皆兵。
天朝大陸數千年來從未有女人為帝,縱使她敢痴心妄想,齊國上下豈能容她?
「本來朕就打算立他,此事你倒與朕一心。」
瑤華微微笑著,執起御筆遞過去,態度恭謹,「請父皇寫下傳位詔書。」
正德帝靠在椅背上並不去接,皺眉問,「你敢逼迫朕?」
「兒臣不敢。」
瑤華穩穩舉著御筆,堅定的目光牢牢定在他臉上,大有他不接,她就不放之勢。
「朕不寫呢?」
「父皇,您何必為難兒臣呢?」
正德帝眼中突現寒芒,低斥道,「朕就是不寫,難道你敢弒君弒父?」
瑤華俯身,隔著御案將御筆用力塞進他手中。
正德帝怒意勃發,但她冰涼的手指又使他一驚。他想起來,他攜了許多次她的手,每次都冰涼如玉。
他握著御筆,思緒又飄遠了。
柔嘉病逝前正值炎炎夏日,那陣子她的手足也冰涼如玉,無論他怎麼捂都捂不暖。
他心裡明白,是因為寒毒,可仍是狠心一日日哄她服下。
寒毒帶走了柔嘉,也影響到瑤華。
他不由得感慨,罷了!
他取出黃帛平鋪在御案上,瞟一眼瑤華。
瑤華正垂眸磨墨,嫻雅安靜,宛如當年的柔嘉。
正德帝微一思忖,隨即落筆。
他的楷書骨力道健,遒媚秀逸。雖說他縱情享樂,但文採風流是騙不了人的。
只是文人雅士對權力太過執著,就失了氣韻風骨。久而久之,變得冷酷無情不說,甚至會走上邪路。
「婉貴妃是你母后的親妹子,朕也想要彌補你母后的族人。只是明昊年幼,朕才遲遲未立太子。」
正德帝溫和說著話,筆未停歇,一氣呵成寫畢詔書,又親到內殿拿來皇帝寶璽鄭重蓋下。
「奉天承運,詔曰,皇三子明昊,天稟仁厚,宜登大位,以勤民政。中外文武臣僚,同心輔佐,以福吾民。佈告天下,鹹使聞知。」
瑤華的目光掃過,她常陪蕭衍處理政務,詔書寶璽的規制熟稔於心。
正德帝並未作偽。
筆墨未乾,她便靠著御案道,「父皇,實話告訴您罷,師尊曾占卜天命,如果您不送兒臣去天闕,梁帝早就攻下大齊了,葉氏族人都活不了。正是兒臣和梁帝於天闕相識相伴,他顧念兒臣,大齊才得以保全,咱們父女今日才能寫下傳位詔書。」
正德帝心神疲憊,靠在龍椅上微眯雙目。
「這話朕信。你有了好歸宿,你母后泉下有知也會欣慰。」
墨跡幹了,瑤華小心翼翼捲起詔書,仍放於御案上。
正德帝緊皺眉頭,清俊的面容黯淡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