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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瑤華出關。她急召影衛,聽取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聽聞右相和寧王下獄,她似一早預料到,神色平靜無波。芷瀾慘死,她心酸嘆息,命影衛將芷淇的棺木送回齊國安葬,又重賞其家人。
她將一幹事情處理完,才去承光殿。
蕭衍見到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下。讓她坐於腿上,撫觸她消瘦的面頰,又心疼又愧疚。每一次閉關都極其難熬,他的心也跟著受煎熬,她本不應該遭受這些,如果不是嫁給他,以她的身份在齊國必過得很好很好的。
他將行刺一案細細告訴她。
瑤華安靜地聽完,輕聲道,「此事很簡單,若是能廢了我的後位最好,廢不掉能勸你冊妃也是好的。不過寧王和我無仇,恐怕針對的不是我,是你罷?」
蕭衍嘆口氣,「他母后之死,終是被他知道了真相。」
「此事本是你對不住他,他替母后報仇也無可厚非。但報仇是一樁,還有一樁……」
蕭衍又嘆口氣,「韓相扶持我登位,和文欽是我的左右臂,我也讓他位極人臣,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嗬!你立韓慈玉為後就甚麼事都沒有了。他扶持寧王,若大事成了,他為國丈,寧王年幼,權柄還不是在他手中。」瑤華輕飄飄說來,眉宇間閃過不屑,「兩朝重臣,一旦被權勢迷了心竅,就看不清前方是懸崖還是深沼了。」
蕭衍的神色不好看,他心疼瑤華,可寧王是他最小的弟弟,先帝子嗣本就凋零,和韓璦的情感更是複雜,已超出了君臣之情。他摟住瑤華,埋在她的肩窩,她瘦得撐不住他,他的心裡酸澀難言。她遭此大罪,他再不忍,也要將傷她的人連根除去。
「此事牽連甚廣,瑤華,你怎麼看?」
「我心腸冷硬,這種事莫問我。」她淡淡道。
蕭衍握起她的左手,寬大的袖子滑下去,一道深深的傷疤仍泛著紅,在雪白的腕上觸目驚心。他輕輕摩挲著傷疤,又舉到唇邊輕輕親吻。
酥酥麻麻的感覺讓瑤華笑出聲,推了推他,&ot;好癢……」
蕭衍也跟著笑了,心情舒暢了些。又想起一事,溯光稟報,走魂香一個多月前才出現在帝京,很快被寧王知曉,寧王謀逆最大的原因是知曉了徐太后死亡的真相,此事韓璦也有份,必不會主動告訴他,那是誰告訴了他?這幾件事連得太緊,一環扣一環,只怕是有人引寧王入局。
他近近地望著她幽深的黑瞳,輕聲問,「瑤華,你……你有沒有……」
「有甚麼?」瑤華的目光沉靜如水。
蕭衍與她對視片刻,實在是不忍心問出口,便道,「你昏迷前說甚麼不忍心,孤獨終老,我有些奇怪。」
她莞爾笑了,「是麼?放心,你不會孤獨終老的,你有我。」
「是呀,所以我才奇怪,你為何這麼說。」
瑤華心念一動,旋即明白,「你以為我說的是臨風?」她驀地大笑,「蕭衍,甚麼時候了,你還想著這個,臨風也不會孤獨終老!」
蕭衍無奈地皺眉,他想著這句話,心裡時不時就酸一下,她就笑得這麼開心!
她摟住他的頸項,止住了笑,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蕭衍,五師兄說你對我佔有慾強,你還真是!實話告訴你罷,我說的是你,不過我解釋不清。我在將死之時想到的必定是你,怎會想到別人?」
「甚麼死不死的!」蕭衍伸指按住她的唇,「我不問了,你無事就好,那些都不重要。」
「嗯,我沒事。」瑤華靠在他的肩頭閉上眼。
蕭衍摟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輕嘆口氣。罷了,無論是誰告知寧王,謀逆之事確確實實發生了,寧王和韓璦生了反心,怪不得別人。
王安引著韓尚書進殿,眼角餘光望見御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