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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燕國的戰事已進入決勝時刻,瑤華哪還有心思理會這些瑣事,「原該如此,便是紫薇城內也是盛宴不斷呢。母后,後宮由您掌管,您想做甚麼就做,兒臣與陛下並無意見。」
瑤華入主中宮至今已有半載,今日謝太后方感到滿意,慵懶地倚在鳳椅上,望著她露出嫵媚笑容,「皇后蕙質蘭心,怪不得皇帝愛重。」
瑤華微笑著,向她行禮告退。
出了聖端殿,茗香低聲問,「公主,您說的是真的麼?要是廣置女官,只怕她會藉機納世家女子……」
「隨她去,陛下的心思並不在後宮,多幾個女官怕什麼!」瑤華真是膩煩這些事情,當年母后困在紫薇城只怕也煩悶壞了,想到母后便心口酸澀,問道,「茗香,你跟著婉貴妃多少年了?」
「回娘娘,奴婢十一歲跟了婉貴妃,至今已有九年了。」
「二十來歲也該許個好人家了。」
茗香清秀的臉龐未有一絲動容,眼神和聲音都很堅定,「公主,奴婢不會出宮,只願一直伴您左右。」
「你和芷淇她們從大齊跟我來到帝京,遠離故土也很委屈。我這沒有那麼多規矩,你們以後想出宮呢,便給你們尋個好人家,不想出宮呢,一直陪著我也好,隨你們做主。」
茗香通曉世故,也知道瑤華是真心。
覷一眼瑤華的側顏,仿若無瑕白玉精雕而成,白皙柔美中蘊含著寒涼。
她的舉止異於常人,森嚴的宮規鐵律對她形同虛設。她與梁帝心心相印,藐視世間規則,只因他們具有強大的力量,而這力量並不僅僅是因為手握皇權,部分來源於他們自身,他們的存在就是力量。
茗香深感敬服,想要跟隨公主的腳步,看她最終將行至何方。如果嫁人,只怕就圈於一方狹窄庭院相夫教子,逐漸淪為平庸婦人。而平淡無味的生活,她並不嚮往。
晚膳時,瑤華將與謝太后的對話告訴蕭衍。
蕭衍並無意見,「隨你安排,天也熱了,你素來怕熱,咱們便去別館避暑。」
他停了會,望著她露出溫柔的笑容,「瑤華,過幾日就到了你的十八歲生辰,你可有甚麼心願?」
「生辰?」瑤華一怔,她全然忘了。
上一次過生辰還是十四歲時,她第一次下山便連累師兄慘死,從此她的心中只有師兄的忌日,再也未慶祝過生辰。
她放下銀箸,眸光黯淡下去,低低地說,「沒甚麼心願。蕭衍,我不過生辰。」
蕭衍明白,師兄之死是她心底的殤,無可轉圜。
怕引得她難過,他也不再多言, 「嗯,那就不過了,待大軍攻下大定府,便是給你的賀禮。」
瑤華未置可否,起身至窗邊的湘妃榻上靠著,懨懨的樣子。
蕭衍跟過來,溫柔地笑著,「剛用完膳就靠著只怕會不舒服,要不起來,我陪你去走走?」
瑤華伸出手,他便遞了右手過去,瑤華拉住他,笑道,「不要,你陪我在這裡坐著。」
窗外是綠油油的芭蕉,盛開的海棠花。
蕭衍遂坐於榻邊,和她手指相扣,綿綿低語。
茗香示意宮人速將膳食撤下,宮女和內侍垂首低目,鴉雀無聲,無人敢抬頭望向窗下繾綣纏綿的帝後。
內侍總管王安瞥一眼茗香,茗香也跟著他悄聲退出。
蕭衍的手指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瑤華雙手抓住他的手指,輕柔摩挲。這雙手,可執劍挽韁、撫琴握筆,也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大定府只怕更加難攻,燕國臣民必捨生忘死、背水一戰。就如去年,即便你攻到豐京,只怕玄甲軍也會損失慘重。我父皇雖昏庸失德,也做好了殉國的準備呢。」
蕭衍微微吃驚,她的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