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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淙哲今天就打算把褥子撤了,只留底下的竹蓆。
本來是撤掉褥子,再拿去太陽底下曬曬後收進木櫃裡,結果床單一揭,他跟林臻瞬間就想扔掉褥子。
這是一條拿出去曬都嫌丟人的褥子。
估計從以前的那個林臻生下來到現在都沒換過,上頭一塊塊發了黃的陳年老印,應該是林臻小時候尿的。
褥子邊上還有一處脫了線,裡頭的棉花一團亂,這是上回林臻流鼻血,紀淙哲抽的。
紀淙哲扯著褥子的一角嫌惡道「這麼髒的褥子,咱倆居然在上面睡大半年都沒得面板病也是難得。」
林臻看著褥子裡飛舞起的細小灰塵,捂著鼻子說「扔了吧。」
「扔了咱們冬天墊啥?」
「等到九月底的時候找村子裡人彈兩床被子和褥子吧,接下來反正天氣熱了,我們也用不上。」
這床褥子即便是曬了,紀淙哲都嫌棄,既然林臻這麼說了,待會就丟出去,找個地方燒了。
倆人就把褥子從床上扯了下來,結果再定睛一看,好傢夥,蓆子也爛得不像話。
這邊村民用的蓆子分草蓆和竹蓆兩種,草蓆由稻草編織,雖軟但沒有竹蓆涼快。
可竹蓆涼快歸涼快,卻容易起毛刺,尤其是新編制的竹蓆,要是一不小心,還扎肉。
而他們家的這床,用的時間久了,上面不少破洞,竹篾有些都一根根露出來了。
沒法子,只能趕緊去找村裡會編織的老師傅,而這床蓆子先將就用個幾天,要不然撤掉蓆子,下面是山棕床墊,這種由棕櫚絲編制的床墊可就不只是扎肉這麼輕鬆了。
林臻拿來抹布,浸水擰乾後,反覆把這床爛竹蓆擦了好幾遍。
楊大爺見到小兩口抱著褥子要出門,便多嘴問了句,結果一聽說要拿出去燒了,他大驚失色連忙阻止。
「燒褥子是燒給死人的,別燒,太晦氣了。」
紀淙哲道「那怎麼辦?我們家裡沒地方擺。」
楊大爺「那就先捆起來放到小祠堂去吧,我去幫你們問問村裡養兔的,他們兔子下崽要做兔窩,應該得用棉花。」
既然這樣,就暫時先把褥子堆去擺滿農具的小祠堂裡了。
接下來就去村裡會編織的老篾匠那,林臻大致問了楊大爺竹蓆和籮筐的價格後,上樓在抽屜裡取了兩張五十塊,便跟紀淙哲出了門。
既然今天喊老篾匠編織,那索性就把裝稻穀的籮筐也順便編了。
到了老篾匠家,老篾匠正好在門口板凳上編著一隻竹筐,竹篾在他手裡聽話得跟什麼似的,老篾匠即便是眼都沒看,嘴裡還跟小兩口聊天的期間,就將幾十根竹篾編好,準備給竹筐封邊了。
「你們要編多大的竹蓆啊?」
林臻思忖道「應該是一米五的床。」
老篾匠經驗豐富,一聽後心裡就有數了。
林臻又跟他說還要四隻大籮筐,問他是什麼價格。
老篾匠「竹蓆一條八塊錢,大籮筐是十五,你們要四隻的話,一共六十八。」
紀淙哲在旁邊聽後,嘶得倒吸一口氣,對上林臻的眼神,倆人都寫著肉疼。
但沒辦法,這些都是必需品,林臻只能咬咬牙掏錢了。
老篾匠說讓他們竹蓆過個三四天就能來取了,籮筐的話,需要兩周。
回家路上,紀淙哲對林臻說「我看我學打毛衣,你就乾脆去學編織,這樣以後我們就不用花這冤枉錢了。」
林臻苦笑「你以為竹編是幾天功夫就能學會的?」
籮筐哪怕編一個月都沒關係,竹蓆就難受了。
紀淙哲和林臻看著這床破竹蓆,都不知道往哪睡,要是隻破一邊倒也能將就,可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