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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完田螺後,他走到田坎上把耙子拖進田裡。
「一人半天?」他同紀淙哲商量。
紀淙哲皺眉問「誰先來啊?」
林臻「老規矩。」
兩個人又是一番石頭剪子布的較量,紀淙哲啐罵了一聲,憤憤地在田坂上拔了些嫩草。
「你做什麼?」
紀淙哲拔完草走到牛旁邊,伸長手臂,身體往一旁傾斜「跟它培養培養感情。」
林臻一聽,果斷地也去拔了些草。
牛吃歡了,尾巴甩得屁股啪啪作響。
陳虎跟他們說過耙子的使用方法,這兩天他們也見人使過,長方形的靶子平鋪在淤泥上,接著把連線著耙的半弧形的犁卡在牛背,人往上一站,拽著牛鼻裡的韁繩就能耕田了。
紀淙哲脫下鞋,把牛牽進田裡後,整個人就站在耙子上,他拉了拉韁繩,牛晃了晃尾巴,紋絲不動。
「……怎麼搞?」
林臻琢磨了下「你得喊它走。」
「……」紀淙哲重新拉了下韁繩,朝前頭的牛喊道「走!快走!」
牛動了,慢悠悠地在田裡前行,受到上方的重量擠壓,耙齒下的淤泥也開始滾了起來,但這遠遠達不到平整的要求,尤其按牛目前的速度,估計耕三天三夜都沒效果。
紀淙哲想起前兩天在田坂看到別人的牛,那耕田速度堪比秋名山車神。
可他無論怎麼用力甩韁繩,催促著,牛置若罔聞。
林臻著急了,去附近轉了一圈,不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手裡拿了根柳條交給紀淙哲。
順便叮囑他「我們得加快速度了,晚上要把牛還給嚴岑,他們明天還得租給其他人了。」
「知道了知道了。」
紀淙哲接過柳條,又驚又慫地往牛屁股上狠狠一抽,大喊「駕——!」
牛受到驚嚇,撒開蹄子猛地狂奔,突如其來的速度令紀淙哲一下子重心不穩,連人帶耙掀了個底朝天,還啃了一嘴泥。
可牛還沒停下來,拖著空蕩蕩的耙子在田裡狂飆,「嘩啦嘩啦」泥水飛濺。
眼見牛奔了一圈又朝他們方向過來了,紀淙哲什麼都不顧了,連滾帶爬竄上岸,跟著林臻衝出百來米。
兩個人驚魂未定在遠處觀察牛,紀淙哲問「是瘋牛嗎?」
林臻喘著氣搖頭「應該不是,估計是牛耕田的正常操作。」
紀淙哲往旁邊啐了一口帶泥的唾沫「剛把我嚇得腿都軟了。」
林臻這才用手背給他擦了把臉,關切道「你沒事吧?」
紀淙哲白了一眼他,譏諷「現在知道關心我了?剛是誰跑的比兔崽子還快!」
林臻忍不住噗嗤笑了。
田裡的牛安靜下來了,搖頭晃腦一臉懵逼。
倆人又重新回到田裡,紀淙哲吃過教訓,這回有了經驗,他死攥緊韁繩,兩腿大張,肌肉緊繃,控制平衡,再一抽柳條。
習慣了之後,竟然還挺刺激,趕著牛來來回回飛馳在田裡頭。
午飯的事自然就落到林臻頭上了,他們現在買了兩隻飯盒就方便許多,林臻從家裡過來的時候還帶了塊毛巾。
紀淙哲把牛牽到田坎上,讓它在旁邊吃草。現在水渠裡有水,就不用跑到溪邊去洗手了。
他接著潺潺的水流給自己洗了把臉,接過林臻給的毛巾擦了後,倆人就坐在田坎上端著飯盒吃飯了。
早上說好是一人耕半天,但紀淙哲現在一整個泥人,索性下午的活他接著繼續幹。
一天下來,田已經非常平整了,甚至連淤泥都細膩地不像話,接下來就該播種,插秧了。
晚上去還牛的時候,嚴岑跟他爸媽都沒在家,只有嚴晴一個人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