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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聿不止喜歡「寶寶」這個暱稱,更喜歡這種蘊藏於簡短稱呼背後的……
寵溺感。
儘管哥哥是一頭兇巴巴的狼,與雪兔相比,是完全不一樣、殘酷嗜血的物種。
但在連日的相處下,塗聿還是一點點放下防備,忍不住親近「天敵」。
只有待在白狼身邊的時候,他才能感覺到——
「不管做什麼都不會被指責」的自由自在,以及隨時都有依靠、退路的安全感。
「哥哥,你也快睡覺吧!」
塗聿鬆開緊扣著的狼爪,乖覺將自己的小爪子縮到絨被之下蓋好。
「知道了。」
白狼摸摸小兔子頭頂的軟毛,帶著商量的口吻說:
「下次不要吃那麼多果子,也就不用跑步。寶寶,你自己乖點,好嗎?」
「……」
塗聿當即閉上了眼睛。
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
果果如此香甜。
他只不過多吃了幾個,導致小肚子變得圓圓的,能怪他嗎!
這誰能忍得了?哼!
在心裡自顧自地念叨著,塗聿的意識逐漸變得迷離。
半夢半醒之間,他隱約聽到一聲悠長的嘆息。
這是在幹什麼呀?
兔兔的小腦袋瓜思考不來這麼難的問題,略一晃神,徹底睡熟了。
隔日清晨,塗聿一醒來就團成一個小小的圓球,開始回味美味的果果。
對於推到身邊的胡蘿蔔,那是看都不想看一眼。
兩隻毛絨小爪緊緊地搭在一起,左勾一下、右纏一下的。
兔兔頗為憂愁地發出一聲長嘆,顯然是陷入了糾結。
其實蘿蔔也很好吃的。
可是……
或許塗聿是一隻喜新厭舊的小兔子,一顆心被甜滋滋的果果俘獲了。
哪怕他昨日因吃多果子被罰跑,今日仍是惦念不已,逐漸忘卻最初的「摯愛」。
「怎麼不吃?」
站在床邊的雪色巨狼見兔兔一動不動,難掩擔憂,抬爪摸了摸他的小肚子。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塗聿認真思考一會兒,片刻後,還是選擇了坦白:
「哥哥,我想吃果果嘛……」
眼前倏忽閃過一個畫面,瀑布頂上、沾染著冰晶的艷紅莓果。
不知是什麼滋味,跟灌木叢中的果果比,哪個更好吃呢?
三瓣嘴輕動了下,探出一截粉潤的舌尖,塗聿舔舔小嘴巴,又道:
「我想去找阿洺哥哥。」
郎櫟:「。」
又是那頭該死的梅花鹿。
不管心裡有多麼不爽,雪狼面上依舊是溫和至極的模樣。
千錯萬錯都是外來靈獸的錯,跟單純懵懂的兔兔沒有關係。
「那也得吃一點。」
郎櫟捏起一根胡蘿蔔餵到兔兔的嘴邊,耐心地哄道:
「寶寶,吃一點才不會餓,你別吃飽,留一點空間裝果子,好不好?」
塗聿本就在糾結,這會兒有個兩全其美的方案,立刻就採用了。
「好呀!」
話音落下,兔兔往前湊了湊,潔白的兔牙「咔咔咔」啃蘿蔔。
小臉蛋鼓鼓的,更襯得那雙緋紅的眼眸水潤又漂亮。
吃到還剩三分之一的時候,塗聿剋制地往後一退,相當大方地說道:
「哥哥,我不吃了,再吃肚肚就飽啦——分給你吧!」
郎櫟:「!」
又喜又驚,莫過於此。
小傢伙願意跟他分享喜愛的食物,本該是他的榮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