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第4/5 頁)
著,發出慘烈刺耳的尖叫,最後一頭翻滾到草溝裡,蹬了蹬後腿,沒再動彈了。
遲長青從容收了弓,走上前去,彎腰把竹箭拔出來,殷紅的鮮血汩汩滴落在地,他卻面不改色地用草葉擦了擦箭尖,然後把竹箭收了起來,箭是他親手打磨的,不算良品,但也不能浪費了。
遲長青提起猶在顫抖的野兔子,轉身就走了,旁邊的籬笆裡面是兩塊地,一大片豆苗生機盎然,青嫩嫩的葉子隨風搖動。
早在之前他就發覺這裡有野兔子偷吃豆苗葉子了,遲長青特意做了弓箭,就是為著獵這隻送上門來的兔子,正好改善改善伙食,給他的小啞巴加餐,近些日子來,他總覺得洛嬋瘦了許多,要多吃些肉才好。
不過兔子要怎麼做才好吃?他倒是沒做過。
紅燒,清燉?
遲長青一邊琢磨著,一邊拎著死兔子往自家的方向走去,金色的夕陽將他的身影拉得修長,步伐穩健而輕快。
村口的河上有一道石橋,橋邊長著一株歪脖子的老槐樹,樹下的河邊有一塊巨大而平整的青石,平時村子裡不少婦人會來這裡洗濯衣裳物事,一邊說著閒話,她們討論的大多是各戶人家的雞毛蒜皮,東家丟了一隻雞,西家兩口子又吵架了之類的,誰家媳婦對長輩不好,不孝順,大概就是誰沒來就議論誰。
遲長青從橋上路過的時候,婦人們正說得熱鬧,因著被大槐樹擋住了,她們在下邊也就沒注意到橋上有人,遲長青本不在意這些,但是不知怎的,突然就聽見了他的名字,確切來說,是她們在議論洛嬋。
一個婦人一邊捶打衣裳,一邊大著嗓門調笑道:“你們是不知道,上回長青兩口子從村口路過,大庚伸著脖子看了半天,跟只鵝似的,還打量沒人注意他呢,可笑死我了。”
“他又在看誰?”
“還能是看誰啊,長青他媳婦唄,不過要我說啊,那小媳婦確實是生的俊,那身段那臉蛋,嘖嘖,一看就不是咱們這窮山溝裡養出來的……”
遲長青倏然停下腳步,聽另一個婦人介面道:“話說,大庚不是常鑽那小娼婦的門嗎?我昨兒還在聽他媳婦在罵呢。”
“哎,那他不是盯上長青他媳婦了吧?”
“誰知道呢,嘖嘖,就他媳婦生的那模樣,哪兒能不招貓呢。”
遲長青在橋邊站了一會,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他,彼此互相使個眼色,說閒話的幾個婦人都訕訕地住了口,低著頭各自洗起衣裳來了,談論的話題立即就岔開了:“哎,大德嫂子,聽說你家遲寬在城裡找到了好活兒不是?是什麼活呀?”
婦人們又若無其事地談論起旁的事情來,遲長青掃了她們一眼,都是些熟面孔,在村裡總能見到的,他在心裡默默地認了那些人的臉,這才拎起野兔子繼續往小橋灣的方向走去。
院門緊閉,隱約能聽見門縫裡面傳來母雞咕咕找食的聲音,估摸著是孵蛋孵得餓了,跑出來溜達,遲長青從腰間摸出鑰匙來開了鎖,果不其然,一眼就看見那隻老母雞蓬鬆的羽毛,被微風吹起時,宛如一個炸開的雞毛撣子似的,昂首闊步。
它在簷下的臺階旁流連不去,彷彿還在懷念早上那一頓難得的美食,遲長青心情本就不佳,這會兒便居高臨下地指了指它,拿出當年調兵遣將的氣勢,告誡道:“給本將滾回窩裡去。”
母雞歪了歪頭,全然沒搭理他,繼續試圖去啄食瓦盆裡的那一株蕙蘭,遲長青一看頓時心道不好,這株蘭草正是上回他和洛嬋一同去山裡時移回來的,小啞巴特別喜歡,每日都要蹲在這瓦盆前看半天,精心侍弄,甚是上心,若叫這母雞又給啄壞了,遲長青怕她會哭。
眼看那隻雞伸長了脖子去啄,他一急,索性自腰間拔出兩支竹箭來,彎弓搭箭,嗖嗖兩聲,雙箭齊發,無比精準地擦著母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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