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第2/4 頁)
兒連忙跪了下去,顧梧則顯得有些不情不願,也跟著跪下了,喚了一聲父皇。
景仁帝掃了林奴兒一眼,沒有叫起,又將目光落在他身上,道:“怎麼沒穿禮服?”
顧梧不高興地道:“不喜歡穿。”
景仁帝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不喜歡,就不穿?”
顧梧理所當然地道:“王妃說了,我不喜歡的事情,就可以不做。”
“哦?”景仁帝轉向林奴兒,聲音沉沉道:“你就是這樣慫恿秦王的?”
他耷拉著眼皮,卻掩不住那雙精光四射的眼睛,林奴兒的心裡咯噔一下,手掌捏緊,指甲刺入了手心,她立即俯下|身去,叩首道:“皇上,兒、兒臣未能督促王爺,是兒臣之錯,願意受罰。”
正是深秋時候,殿裡已經燒起了銀絲炭,她的額頭貼在地磚上,手足僵冷,身子不自覺地輕輕顫抖,說不上是怕的,還是冷的,即便埋著頭,也能感覺到來自上方的目光,如鋒利的刀子也似,要將她的皮肉切割開來。
景仁帝沒有說話,她一動也不敢動,竭力保持住最後的鎮定,彷彿只要動了,就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空氣寂靜而沉悶,能聽見銀絲炭燃燒時發出的輕微聲響,過了許久,林奴兒聽見上方傳來景仁帝的聲音:“好,你既然肯認,倒還算懂事,梁春,給她請祖訓。”
聞言,梁春立即去了,不多時迴轉,手裡捧著一本厚厚的冊子,又有宮人將一個墊子放在地上,他躬著身子對林奴兒輕聲道:“王妃請。”
林奴兒看了看那墊子,咬咬牙,膝行過去,才剛剛跪在墊子上,她便覺得不好,那墊子看起來雖厚,但是裡面不知縫了什麼東西,硬硬的,有小小的凸起,硌得她膝頭生痛,只跪了一會,便如針扎也似。
老太監已經捧著祖訓高聲讀了起來:“夫風化者,自上而行於下者也,自先而施於後者也……”
用詞晦澀,甚為深奧,老實說林奴兒是聽不大懂的,但她不能叫人看出來,只得低垂著頭,裝作認真聽訓的模樣,起初倒還好,然而沒多久,她就跪不住了,膝蓋疼得讓人受不住,背上漸漸滲出汗意來。
恰在這時,旁邊的顧梧也跪得難受,挪了挪身子,見上面的景仁帝雙目微闔,就偷摸著爬了起來,梁春念祖訓的聲音微微一頓,景仁帝眼角的餘光掃過去,倒是什麼也沒說。
顧梧站起來,又去拉林奴兒,然而林奴兒不敢動,只咬著牙忍耐著膝頭的刺疼,額上已見汗水滑落,顧梧催促道:“起來起來。”
林奴兒搖搖頭,顧梧不解,又去拉她的手,景仁帝終於睜開了眼,對他道:“你在做什麼?”
顧梧道:“叫王妃站起來,跪著疼。”
景仁帝掃了林奴兒一眼,只見她冷汗涔涔,面露痛苦之色,並沒有如顧梧的願,只是道:“她犯了錯,不能起來,疼也要受著。”
顧梧這下不高興了,道:“什麼錯?”
景仁帝望著他,語氣很平靜地道:“你昨日大婚,今天攜王妃來拜見朕,身為親王卻不著禮服,此乃御前失儀。”
顧梧不悅皺眉,道:“是我不肯穿,與她有什麼關係?”
景仁帝便耐心道:“王妃身為你的妻子,不作勸誡,反而慫恿你胡來,無視祖宗規矩,此為不賢,為妻不賢,便是她的過錯,錯了,就要受罰。”
他說得彎彎繞繞,顧梧聽得半懂不懂,只知道這樣不公平,便道:“不行!她不能跪!”
景仁帝不理他,只看向梁春,老太監立即加快了讀祖訓的速度:“曉夕溫凊,規行矩步,安辭定色,鏘鏘翼翼……”
顧梧生氣了,上前去拉林奴兒,見她不起,便有些著急地對景仁帝大聲叫道:“你不要欺負她!”
景仁帝登時就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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