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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渺的眼神有點複雜,在時啟的創可貼上看了好幾眼,似乎有點想看看傷口是什麼樣。時啟警惕地看著許渺,生怕他一言不合就動手,但許渺只是看了幾眼,說了句「注意別感染了」,就沒再提及此事。
不管怎麼樣,時啟仍是鬆了口氣。
許渺比厲覺難糊弄多了……但時啟完全沒想過,為什麼這麼拙劣的藉口能夠騙過許渺。
除非許渺知道那是謊言,卻沒有拆穿。
許渺穿著時啟的衣服,白色t恤和黑色長褲,雖然有些不合身,但許渺穿起來仍然很帥,而且他平日裡極少穿這種休閒款的服裝,平日裡那種溫潤的感覺消失,反倒有一種鄰家少年的清爽感。
許渺叮囑時啟:「明天的開學典禮不要睡過頭了。會場人多,而且容易迷路,到時候典禮結束不要亂跑,等我去接你。」
「我不是小孩子啦。」時啟說,「不會迷路的。」
「在我眼裡,你依然是那個沒長大的小弟弟。」許渺溫柔地說著,下意識要摸摸時啟的頭,時啟也已經習慣許渺對他的照顧,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然而許渺伸出手,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手停在空中,過了幾秒,轉個彎來到時啟的肩膀,輕輕拍了拍。
「我走了。」許渺說,「你回去吧,好好休息。」
時啟目送許渺離去,總覺得他最後的動作過於僵硬,甚至有點緊張,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時啟:「系統,許渺該不會還記得當時的事情吧?」
系統:「他頂多認為那是一場夢,何況他當時意識不清,也記不住多少片段。」
——那就好,否則也太社死了。時啟鬆了口氣。
時啟換上外出服,準備去找厲覺刷日常任務了。
籃球場。
「嘭——嘭——嘭——哐!」一聲又一聲十分規律機械的籃球拍地聲,最終止於拍到籃筐又被彈回來的時刻。
「你有點心不在焉。」白髮青年說,他長了一雙桃花眼,眼底有一顆淚痣,在陽光下像波光粼粼的一彎湖水。
厲覺瞥了他一眼。
如果時啟在場,他就會驚訝地發現,這個人就是到現在還沒出場的第四個攻略物件——方殊流。
「你申請的單宿,覺得怎麼樣?」厲覺問,語氣淡淡的,仍在投籃。
「清靜,不吵鬧。」方殊流道,「你不是也申請了單宿?」
「被人調成雙宿了。」厲覺語氣微冷,「而且我也知道那傢伙打得什麼主意。」
「你指什麼?」方殊流笑了一下,道,「和室友相處不愉快,想換宿舍?這不合規矩。」
「誰說我要換宿舍了?」厲覺說,「我只是看不慣那個姓許的。」
「許渺?」方殊流說,「他的風評一向很好,怎麼惹到你了。」
厲覺不說話,突然道:「你來防守。」說著,便抱著球往前衝去,被方殊流攔住,方殊流的防守技巧出乎意料得好,兩個少年同樣身手敏捷,然而厲覺更勝一籌,突破防守,進攻。
球進了!
「我突然有點好奇,你那個室友了。」方殊流把球拋給厲覺,朝一旁走去,撿起地上的水,朝上拋了幾下,頗有趣味地道,「如果不是知道你恐同,我都以為你喜歡他了。」
「誰說我喜歡他了?」厲覺不耐煩道,「只是順便照顧他一下。」
「你對他的在意很多。」方殊流說,「他和許渺的關係很親密,你那麼討厭許渺,卻從來沒想過從你的室友入手去對付他。」
「我討厭許渺,只是因為他虛偽,總擺出那麼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給誰看?」厲覺冷冷道,「和別人沒關係。」
「不打了,我該去圖書館了。」方殊流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