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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
眾位賓客們都被眼前的食物給吸引了,無人注意一群奴婢會不會摔倒。
公孫棠棣仔細觀察面前的濃漿和豆腐。這個切的四四方方的軟滑固體,應該就是風颳鄉裡的豆腐了。
秦母介紹:「諸君眼前的濃漿,乃是由粟米粉和豆漿一起熬製而成,芳香撲鼻,食之回甘,吾甚愛之。諸君,請。」
說罷,自己執起一邊放著的勺,從盂裡舀了一勺濃漿到淺底碗中,然後送到嘴邊啜飲。
上面秦母的一舉一動,下面的賓客們看的分明,也都學著她的樣子舀了一勺濃漿啜飲,秦魚盯著他們的表情看,很滿意的看到有眼睛瞬間像是點了燈泡的,有小口啜飲滿臉享受的,還有一個特別豪邁,直接抱著盂埋頭大喝的
秦魚猜,這個人一定是個不拘小節的「猛人」。
秦母就當沒看見那個猛男豪飲的失禮舉動,她又拿起匕(長柄湯匙)挖了一角嫩豆腐放入嘴中咀嚼,下面的一群人跟著做,秦魚又欣賞了一遍對面千奇百怪的吃相,覺著滿足的很。
今天的豆腐是他特地看著讓人做的。沒用鴛媼寶貝非常的酸漿,而是用醋點的豆花,他覺著,點出豆腐的,應該是酸漿中的酸將豆漿裡的蛋白質凝固成豆花,既然都是酸的,醋也應該能點出豆腐,他先嘗試一番,果然可以。
今天,他點豆花的時候,還摻入了一些之前蒸餾出來的淡的幾乎沒有味道的果酒,這樣壓出來的豆腐,鮮嫩多汁,隱隱有酒香傳來,最妙的是,居然沒有之前用鹽滷子製成的酸漿點出來的豆腐的那一股子澀味。
秦魚相信,今日這道嫩豆腐,就是直接分好了上案幾招待賓客,也很夠看了。
公孫棠棣眼中異彩連連,直覺今日這次拜訪值得了,即便是長翁的無禮也不影響他的好心情了。
公孫棠棣大力讚美了秦家的這道小食,從顏色贊到嗅覺,從味道贊到觸覺,總之,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贊,這不重樣的詞,聽得秦魚小嘴都張開了。
長翁重重的咳了一聲,公孫棠棣倏地停住聲音,臉皮慢慢漲紅了,畢竟還年輕,還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秦母輕笑道:「聽說你們跟裡典大人是親戚?」
這回長翁不裝傻了,他微微欠身,
拱手笑道:「原為家僕之身,確互為兄弟。如今眺兄早已分家另立門戶,互為好友罷了。」
裡典也放下匕,感慨笑道:「原本不知道這老小子親自過來,否則,定會事先告知,我先在自家招待他一番才是。」
他們都不提公孫棠棣,秦母猜測,裡典應該跟公孫家不大親近,以至於跟自家侄子一點沒有親戚的熱乎勁,倒是對這個公孫家的門客,原本的同父兄弟,還有幾分溫情在。
只是,這個長翁,既是公孫家的庶子,也是公孫家的門客,怎麼對自家的少主人倨傲以待,在外人面前,好似一點顏面都不給他?
難得這年輕人能忍下來。
只是,將家醜當著別人的面表現出來,到底不體面了。
不知道這個長翁,是不是跟公孫家有仇,故意如此。
對別人家的家事,秦母無意八卦,只是拿出主母待客的款兒來,吃吃喝喝的,公孫家不提來意目的,她就不開口,反正有求於人的是他們。
果然,在豆腐都快要吃光的時候,公孫棠棣終於提出,想要一觀秦家是如何能做出如此美味的豆腐的。
秦母噙著微笑去看裡典。秦家一向的方針政策是,他們家只管發明創造,以及配合裡典的意思傳播給蒿里的鄰居們,至於其他的,就不管不問了。
秦家自然是明白自家的價值所在的。也非常的知道,自家利益是跟裡典、鄉佐、鄉嗇夫,乃至於最上頭的縣令的利益是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