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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氏一噎,高氏道:「既然是大王的,公子魚也應該將所得巨資送往鹹陽,而不是分發給賤奴們」
太后耐心道:「他分發的,是我秦國的百姓和黔首們,不是什麼賤奴。」
高氏激動道:「黔首跟賤奴有何區別,他居然還徵發有償勞役,給每個正常服勞役的民夫發鹽發布,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住口!」
一個金鑄茶盞摔在高氏的腳下,太后用力指著高氏和荊氏,喝罵道:「依朕看,你、你們才是滑天下之大稽!這麼多年的飯,都吃到狗肚子裡去了,竟是沒長半點腦子,朕在鹹陽的時候就聽說你們欺壓百姓為非作歹,朕還不信,如今看來,竟都是真的。是往日裡朕太縱容你們了!」
高氏還要再說什麼。
太后已經不想聽這兩個人的廢話了。
喝道:「滾!」
高氏和荊氏無法,只能告退。
在他們出殿門前,太后給他們做最後的勸語:「不要去招惹秦魚。」
是秦魚,不是趙魚。
這兩人似是得到了什麼暗示似的,對視一眼,對太后躬身作揖,然後退出宮殿。
出了繁花似錦的內宮,走在肅穆的外宮宮道上,荊氏不由嘆道:「太后老了,已經失了睥睨六國的銳氣了。」
高氏看看左右,小心告誡道:「小心隔牆有耳。」
荊氏不屑:「就是聽到又如何?還能告到太后耳中去?就是太后知道了,還有丞相在呢,差不了事。」
高氏一聽,覺著有理,也鬆懈下來,嘆道:「太后不頂用,丞相遠水解不了近渴,奈何?奈何?」
荊氏嗤笑:「不過是個稚子,給了他過了這麼些天的安靜日子,還真當櫟陽是他掌中之物了?」
高氏:「兄是要」
荊氏給了他一個心照不宣的眼色,然後結伴出宮了。
秦魚還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他出宮之後,回了官署,找向圭說話。
「老師,你跟高氏和荊氏之間,誰
尊誰卑?」
高氏和荊氏是櫟陽楚系的貴族,向圭知道,他道:「高氏和荊氏原本是太后從楚國帶來的侍女後人,因為太后重情,提拔他們,才讓他們在櫟陽過活。你問這個做什麼?」
哦,也就是說,向圭在他們面前,可以稱一聲少主了,畢竟向壽可是太后的舅家表弟,向圭在他們面前就是小主子。
秦魚晦氣道:「在太后宮中,遇見這兩個人了。」
向圭皺眉:「你們起衝突了?」
秦魚翻白眼:「是他們單方面的看我不順眼,我是閒著沒事跟他們起衝突。」
向圭:「既然沒有衝突,你為何會生這麼大的氣?」
秦魚:「哼,我總覺著這兩個老頭沒安好心。對了,我之前要的櫟陽各家的譜系來歷,您可給我寫好了?」向圭雖然是從鹹陽來到櫟陽的,但他對櫟陽本地這些老牌貴族家世也很瞭解,在授課的時候,秦魚就請向圭給他寫一個譜系出來。
這樣的譜系,他還請裡典公孫眺、大母和丘嫂一人給他寫了一個,秦魚要求他們寫自己知道的,不要串聯,這樣秦魚拿到手之後,可以相互比對映照,對櫟陽的勢力有一個更深的瞭解。
向圭給了他一大藤箱的竹簡,一卷竹簡就是一家的譜系,要是人口多的,勢力廣的,就分為好幾卷竹簡,然後裝到一個靛青色的麻布袋裡,以防混亂了。
秦魚看著這一大箱子的竹簡,在心裡暗暗發誓,等有多餘的純鹼的時候,我一定要把紙給做出來。
竹簡,對小朋友,真是太不友好了。
秦魚暫且將手裡的活計放一放,開始梳理櫟陽本地大小勢力。現在秋收已經結束,大家都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