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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魚在看到這個陶壺的時候,簡直眼睛都要放光了。
瓷器啊,這可是瓷器啊,這到底是怎麼燒出來的?
一問三不知。
秦魚也知道一般都是巧合出名品的道理,讓這次燒窯的全部小吏和工匠將手頭燒陶的活計交給其他人,他們則是儘可能的復原這一爐窯的始末,然後積累如何重新燒出瓷器的經驗。
秦魚沒有給他們時限,但他們每一個人都知道,功成名立就在眼前了。
因為,他們的縣令,現在已經開始準備進獻給大王的新年禮物了。
若是這個就連縣令大人都說好的「瓷器」被獻上去,那麼他們這些燒制瓷器的人,最低也會分得不少的財物回家過一個好年,若是鴻運當頭,或許他們也會從左工室裡獨立出去,單獨建造一個屬於「瓷」的工室?若真是這樣的話,他們這些掌握了燒瓷技術的工匠們,也可以做一下成為令史的夢了。
畢竟,他們的縣令大人,對待「人才」,可是非常慷慨的。
雖然但是,能在左工室裡做活的工匠,誰手裡沒有一兩個絕活呢?這些人走了狗屎運,燒出了那個叫「瓷」的寶貝,沒道理他們自己也燒不出來?畢竟燒的都是同一個窯,那些人能燒,他們自然也能燒。
工室裡沒有那麼多的窯,他們可以回家自己燒嘛。燒窯而已,又佔不了多少地方,所需的不過是焦炭,去跟大匠令申請一下,大匠令為了能在縣令面前做出成績,肯定會批給他們的。
於是,左工室一時間興起了燒窯的熱潮。無論是在工室裡燒公窯的,還是在自己家裡燒私窯的,只要每一窯上交足夠量的陶器,其他的任由他們自己發揮。
不得不說,左工室的大匠令是下定決心,一定要壓右工室一頭的。
右工室仍舊在一門心思的煉鋼,他們倒是做出了堅韌的鐵餅(榨油的),也做出了螺旋細紋的鐵環(
螺絲),但仍舊沒有做出縣令要求的,能薄如蟬翼、韌而不斷,吹毛斷髮的神兵利器來。
秦魚知道,煉鋼的竅門,是掌握好含碳量,但這個含碳量到底怎麼掌握,他是真的不知道,只能讓右工室的鐵匠們自己去琢磨。
去看過最新燒出來的一批陶與瓷相間的陶器之後,秦魚抬腳進了處於左右工室上游的煤工室那邊。
煤工室建在離沮水支流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之所以選在這裡,自然是因為此處用水方便了。
一個小型的水車建在溪流裡,有兩頭牛正被套了繩索圍著一個齒輪轉圈,齒輪被畜力拉著不斷轉動,帶動另一個齒輪轉動,然後一個齒輪套齒輪的將力不斷擴大,最終帶動水車將溪流裡的水引到架在高空的水槽裡。
這是墨家子弟新造出來的第三代水車,能夠在水流平緩水力不足的地方用畜力帶動取水。
架在高空中的水槽傾斜而下,不停的灑在一筐筐的原煤上,裝載原煤的框子是被一組滑輪吊在半空中的,等洗煤工將它們清洗乾淨之後,滑輪吊杆會將它們運走,然後運來新的原煤,進行下一輪的清洗。
清洗原煤的筐子下方,是一個大水池,這樣的大水池這一塊地上足足建了幾十個,每天用來輪流洗煤。
白天洗完原煤,大水池靜置放上一晚上,沉積在池子底部的,就是從原煤上洗下來的煤渣,將上層的水放出,將煤渣微微晾乾,然後混合黃泥,就可以燒制煤球了。
混合了不同比例的黃泥,煤球的質量也不同。秦魚今日過來煤工室,是因為煤令跟他說,他已經做出燒起來既沒有濃煙,火苗也足夠旺的煤球來了,請秦魚過來一觀,看看可還能用?
秦魚在煤令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鐵爐子面前。
鐵爐子造的非常粗獷,就只圓圓的一個筒,裡面放著燒著的煤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