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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秦魚走到一個麻衣短褐的老者身邊,對老者道:「鉅子,魚君到了。」
老者似是楞了一下,然後抬起一張黝黑方正的臉龐來,先是看了一眼張史,然後視線下垂,定格在秦魚身上。
秦魚打量著老者,心想這就是墨家當代鉅子嗎?
老者也打量著秦魚,心想這可真是太小了,年紀小,人更小。
一老一小相互對視幾息,然後紛紛露出豁口的牙,笑了。
秦魚的牙少是因為換牙,這老者的牙少,嗯,肯定是老掉的了。
果然,這老者第一句話就是:「軟餅真乃吾等老叟福音,魚君大才。」
秦魚忙謙虛道:「不敢,僥倖得之,當不得鉅子稱讚。」
老者自我介紹道:「老叟名關木索,秦墨早就已經沒有鉅子了,魚君叫老叟名字即可。」
秦魚驚訝,墨家向來是鉅子制,這關木索說墨家已經沒有鉅子了是什麼意思?明明張史方才還叫他鉅子呢。
關木索也不解釋,只是跟秦魚道:「自從弟子木林將水車畫圖讓人帶至墨者之後,老叟如獲至寶,日夜鑽研這水車代力之法,如今算是小有所成,但如何帶動木碓舂米,卻是遇上了難題,魚君可有何教我?」
秦魚想了想,道:「公可想過齒輪帶動軸承?」
墨家擅長機關術,槓桿和齒輪早就用的嫻熟,秦魚跟他粗略比劃了一下,關木索就明白了其中關竅,將心神沉浸在改良水車軸承上,不再理秦魚了。
秦魚見另一個中年男人再看他,他就沖他露出一個笑臉,算是友好的打個招呼。
中年男人也笑了起來,過來對秦魚道:「木林住在君家,得君照顧良多,吳立在此謝過了。」
秦魚忙避開他的禮,好奇問道:「你跟木林阿叔是什麼關係?」
吳立笑道:「木林是我的弟子。」
哦,原來這是木林的老師啊。秦魚正色道:「是木林阿叔幫了我許多才是,當不得公一聲謝。」
吳立嘆道:「木林與其他墨者志向不同,專愛研究些小物件,難得君能看的上他,能給他一口飯吃,否則,我這個做老師的,真怕他哪天混不下去,餓死在街頭了。」
秦魚想到木林連著賣了三天石
磨結果都被他包圓了的事,也不由笑了,他道:「有公替他著想,他怎會沒有飯吃呢?婦有頗會持家,木林阿叔被她照顧的很好呢。」木林的良人叫有,她是個年輕小媳婦,外人都會叫她一聲婦有。
吳立笑了:「我的這個弟子,其他都平平,只有運氣這一項實在是別的弟子比不了。想我墨家多少大才,都偌大的年紀娶不上好婦,只有木林,出一趟門就能被婦有看上,然後順利娶回家。他們住在櫟陽平靜的生活,外出擺一回攤就能遇上魚君,得以施展其所學,這不是運氣是什麼?」最後總結道:「他這是老天追著賞飯吃呢!」
秦魚聽了木林的遭遇,也覺著他是有幾分運道的,在秦國,木林屬於無田無產的匠人,雖然不是奴隸,但地位要比一般百姓低,有許多百姓都娶不上媳婦呢,木林就能娶上媳婦,可以說是很幸運了,而且,這必定是真愛啊!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關木索那邊已經有了新的製作方案,吳立作為關木索的弟子,要親自上手幫忙,就跟秦魚告罪一聲,離開了。
秦魚站遠了一些看著兩人帶著木匠們在各種大木和木板中穿梭,張史過來跟他搭話:「魚君若是有何吩咐,一定不要見外,在下願效犬馬之勞。」
秦魚一言難盡的看他,張史識趣的蹲下身,可惜,他有偌大的將軍肚,蹲不下,乾脆伸開兩腿,箕坐在地,讓秦魚能夠俯視他。
秦魚奇怪問他:「張史何出此言?」
張史笑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