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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囿又跟圖見禮,然後才道:「鴛媼聽見公子出王宮之後,就想著公子或許會回家看看,便採買了不少,也準備了不少公子喜歡吃的,足夠宴飲了。」其實是自從秦魚和秦大母進宮之後,後囿就派人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的探視著王宮門口,因此今早秦魚一出宮門,後囿就得到訊息了,他人老成精,未雨綢繆,想著秦魚或許會回家,便著人大肆採買了一番,還被鴛媼好生埋怨了一頓,現在看來,他準備的真是太及時了。
秦魚聽了果然高興,道:「那就回家吧。」說罷就拉著圖踏上臺階,邁過高高的門檻,進了大門。後囿緊緊陪侍在他大的左後側。
踏進宅邸直道,列隊兩旁的奴僕們深深彎腰行禮:「恭迎公子回家。」
秦魚腳步一頓,然後慢慢走過直道,一直走到中間的大殿臺階之上,才轉過身來,道:「都起吧,各歸其位。」
眾奴僕們這才起身,轉過身來又是一禮,齊聲道:「唯。」然後躬身趨步退後,左右兩隊分開,消失在門牆簷柱之後。
此時此刻,秦魚才有了深刻的覺悟,他的身份,是真的有所不同了。
自從面見秦王之後,秦魚就知道,自己已經進入了秦王的眼睛,他以後的道路,起點跟以前肯定是不同了。
等到昨天晚上,秦王說要給他改氏之後,秦魚還覺著,不就是一個氏嗎,改了就改了唄,還能有啥不一樣的嗎?幾十年後大家都姓嬴,說出去都是老嬴家的人,沒差別。
他見過、交往過的人,他們雖然有人叫他少子,有人叫他少公子,有人尊稱他為魚子,也有人尊稱他為魚君,但秦魚通通都將這些當做這個時代的人給他的稱呼,聽在他的耳中其實沒有任何感覺,就跟有人們稱呼張三叫『老三』「三子」「三哥」「三郎」「小三」一樣,都是稱呼,能有什麼不一樣嗎?都是在叫張三這個人啊。
唯有此時此刻,不過是進門的一個儀式,突然就將這麼一個事實明晃
晃的擺在了他的面前,秦王所說的每一句話的分量都在此時此刻變的萬鈞之重,變成一道鎖鏈,牢牢的箍住了他的心臟。
秦王親自給他改氏,以後,他不再是秦家的稚子秦魚,他已經是秦國大王親自承認的的秦國公子了。
秦國的公子啊!
或許後囿他們還不知道這個訊息,但以他飽經世事的眼睛所看到的,只會比旁人人更多,再加上秦魚現在在櫟陽越來越響亮的名聲,才讓他決定搞了這麼一個鄭重的迎接儀式吧?
秦魚看看還在佝僂著脊背跟他齊平的後囿,深深的替他心累,他對後囿道:「囿翁去準備宴席吧,我帶著圖他們看看咱們家的宅院。」
秦魚敏銳的發現後囿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才應道:「唯。」然後後退離開了。
秦魚納悶,這老頭又怎麼了?
等他帶著圖他們走過雜草叢生的院落,穿過窸窣作響的花圃,踏過已經看不到路的甬道,踩上幾腳蛇蟲,打過兩隻野雉,捉住三隻灰兔之後,秦魚人都麻了,明明上次他來的時候,這宅子還沒這麼荒廢的?在這短短的小三個月裡,這宅子發生了什麼嗎?
這還只是在外頭院子裡,還不知道屋子裡面已經破敗成什麼樣了呢。
圖驚嘆道:「我從來不知,一個宅子竟然能荒廢成這樣,這要不是剛從外頭城裡走進來,我還以為自己是在狩獵場呢。」
一個少年也一臉恐懼道:「這裡居然還有蛇。蛇都是成群做窩的,魚,你一定要讓僕從們在你居住的屋子裡灑滿雄黃粉驅蛇,否則,它們半夜會爬進你的被窩裡咬你的。」方才就是這個小少年踩到了蛇,嚇的他一蹦三尺高,被其他少年笑話了好一會呢。
秦魚被他的形容給噁心到了,他無語道:「我也不知道我們家竟然是這個樣子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