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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門見山,陳則義也不再顧左右而言他,進入正題:「這場戰事膠著太久,再繼續打下去,對你我都沒有好處。周邊鄰國虎視眈眈,我們爭個兩敗俱傷,反讓他們坐收漁翁之利,不如明智一點,停戰吧。」
他神色漸漸深沉,低聲道:「雙方撤兵,簽訂和約,以疏山坪-蘭河一線為界,你我劃江而治,自此井水不犯河水。我於大魏北疆立足,也能為大魏與突厥增加一道戰略緩衝地帶,如何?」
朱纓直接失笑,原來這就是他處心積慮的「談判」。
「前朝恆昌二十八年,開國太祖娘娘自臨州起兵,兩年先後攻下羌州肅州,隨後入主都城推翻哀帝,建立新朝。不過三年,各地諸侯紛紛投降繳械,歸順於大魏,其中就包括青州王。自那之後,北地三州安定至今。」
她語氣平靜,目光回到陳則義臉上,聲音變得微沉:「現在我所統治的大魏,就是先祖娘娘打下的全部領土,不說開疆擴土,但先前失去的哪怕一寸一厘,都已經被我收了回來。陳則義,你要我忍氣吞聲與你並立,割出一大塊國土相讓,自己不覺得滑稽嗎?」
大魏與突厥對峙多少年,和睦和敵對都有過,從來沒有什麼所謂的「緩衝地帶」,也不需要有。
商量不成,陳則義也不再偽裝,臉色陰沉:「你既知北地與突厥往來多年,就該清楚,我不會沒有後手。」
「突厥方與大魏簽署了議和條例,可保兩國邊境三十年安穩太平,誰會幫你?」
朱纓笑了:「那位喪家之犬般的前可汗,倉溫嗎?」
想起前段時間伊南傳來的密報,除了許諾突厥王室不會插手魏國內部事之外,就是為了告知她——突厥境內的不懷好意之人已經解決了。
身為鄰國公主,伊南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幫助大魏,但朱纓給得起她想要的東西。至於到底是什麼東西,就沒有必要讓陳則義知道了。
「對了,忘了告訴你。」
朱纓姿態放鬆,手隨意搭在另一側手臂上:「突厥前任可汗倉溫原本蟄伏於邊境,可惜半月前被王室追剿,已經逃往突厥西部。現下他自身難保,就算想要暗中幫襯什麼人,恐也有心無力了。」
陳則義大震,不可置信地對上她的目光。
是了,是了。
既然他們能做到提前切斷魏都與兩江之間的聯絡線,朱纓想在邊境攔截一道信件又有何難?何況,她還有突厥正統王室的支援。
這樣一來,倉溫那邊生變後就算想要給他報信聯絡,自是難上加難。
陳則義手掌漸漸握成拳,指骨用力到咯吱作響。
他滿面不甘和怨恨:「朱纓,你就這樣容不下我?別忘了,皎皎雖然與你親近,但依舊是我的女兒!」
皎皎?
至今奄奄一息纏綿病榻的少女,還在被他當作談判的籌碼。
朱纓無法再保持理性,眼眶悄然染上一點紅:「你在乎她的死活嗎?我告訴你,你聽好了。」
「許敬川那一鏢本就傷了皎皎的心脈,一舉命中後,他依然不肯罷休,欲用匕首乾脆利落取她性命,孟翊趕到救下了她,許敬川卻逃得無影無蹤。」
朱纓本想告訴他皎皎有多麼痛苦和難過,試圖喚起一點他僅有的良心,可說著說著,她想起了出征前,皎皎躺在病榻上對她說過的話。
離間許陳聯盟,告訴他。陳皎皎已經死了,被「哥哥」親手殺死的。
朱纓不動聲色,最終下定心意,接上說一半的話:「之後,皎皎被送入宮中救治,整個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