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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與謝韞交手後受了傷,憂其下令封城通緝,急於逃脫便連夜離開趕路。好在施粥時派去的人已經得手,父親放心,別說是他,就算是整個錦城,此次也是凶多吉少。」
「你做得很好,這次他難逃一死。」
中年男人滿意點頭,「女帝孤居深宮臥病不起,命昭平監國。然昭平性情和軟,成不了什麼氣候。」
「不過······」
聽父親這樣說,年輕男子猶豫道:「女帝出身軍營,身子向來康健,此次當真是生了病?」
提到這茬,中年男人眼中也劃過一抹沉色,低聲道:「那丫頭片子謹慎得很,身邊那幾個也不是省油的燈。李家費了大氣力才安插進承明殿的細作,一個訊息還未遞出便丟了命,竟還被懸屍示眾,如此大張旗鼓,不知是不是宮中發現了什麼端倪,在故意警告。皇宮中又增了佈防,如此一來,我們再想打探就更難了。」
他目光劃過面前人,眯了眼,「狡詐至此,倒是像極了她那母親。」
一提到寧氏,年輕男子眼底便多了按捺不住的怒色,恨聲道:「父親不必憂心,兒子定不會放過她!」
男人情緒已經斂下,微微笑道:「莫把自己逼緊了,切記徐徐圖之。」
「兒子知曉。」
男子認真應下,復又開口,斟酌道:「父親,其實若沒有那假身份,兒便不必受其制約,日後行動也能做得更好。」
「我想著,能否找個機會——」
「不可。」
話還沒說完,便被男人一口否決,「當初讓你頂上那個身份,疼訓裙八扒散另七起吳傘六收集上傳不迷路是為了拉攏北地,好讓他誠心與我們合作,免其後顧之憂。如今多年的心血將要得到回報,你要讓我們功虧一簣嗎?」
他神色冷肅:「別忘了,我們還要依靠北地的兵力。」
「是兒子思慮不周。」年輕男子忙低首,「以後定不會再提了。」
「無妨,只是父子間閒話。」
男人神色這才緩和了些:「你好好養傷。近日派人將山莊門守好,莫要讓那病秧子看出端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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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的火燒雲五彩斑斕的,煞是好看,炙烤一日的太陽漸漸西斜,馬上便要落山。
楊錦澄不知從哪爬上了屋簷,坐在房頂瓦片上,撐著頭向外看。
不論是府內還是府外,現在都是一樣的冷清,甚至看不到人。愛熱鬧的楊錦澄看著這樣的景象,不知嘆了第幾口氣,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繩子專挑細處斷,他們錦城今年不知是什麼狗屎運氣,地動還沒過去,便又來了瘟疫,剛緩過氣來的城中還沒高興多久,如今又成了這副模樣。
他每日都能望見城郊焚燒屍體的黑煙,這樣的日子,真不知何時才是個頭。
督帥倒下了,那位美人統領日日忙碌見不到人,他父親頭上多了銀絲,就連妹妹也累得暈頭轉向。可他呢?商市又被關閉,他日日坐在屋簷上遊手好閒,什麼忙也幫不到。
楊錦澄隱隱覺得,他可能真的是個草包。
正長籲短嘆著,府邸圍牆外忽然傳來一聲輕響。他傾身去看,發現是個熟悉的面孔。
「桑喬!」
許久不見的好友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他驚喜叫了一聲,三兩步扒到圍牆上,「你回來了!」
叫桑喬的少年渾身髒兮兮的,不知剛從哪裡來,一雙藍眼睛卻晶亮。他高興地走了兩步,腿上好像受了傷,一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