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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情緒盡消,現在不知說些什麼好,輕咳一聲。
朱纓見狀怒火更甚,質問道:「繼續說啊?我看你還怎麼狡辯。」
「臣著實冤枉。」他走上前去拉她手,「有沒有可能,我的意思並非如此?」
那時他想著朱纓成了天下之主,自己當然不會日日閒著在她身邊,遲早會有奉命去其他州郡處理事務的時候,屆時總免不了短暫離別,誰知便被她誤會成了自己想著要離開。
一想到是因為這樣一個誤會叫她耿耿於懷了幾個月,他不禁感到啼笑皆非。
聽他解釋了一番,這次輪到朱纓愣神了。
又是一陣久久的沉默。
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蠢事,她臉上白了又紅,一時緩不過勁。
為了遠離尷尬,她甩開謝韞的手,只是明顯沒了先前的理直氣壯,嘴上不饒人道:「誰知道你心裡到底怎麼想。」
「你分明最知道。」
謝韞樂夠了,緊追不捨又去拉她,就著她背對的姿勢又把人攬到懷裡,貼在她頸窩,認真道:「你放心,我不會離開。」
「我雖生長在江北,但那裡沒有我的眷念的人。」
朱纓的怒意漸漸平復,但依舊繃著臉,催促他說出自己想聽的話:「江北沒有,魏都就有嗎?」
謝韞知道她想什麼,「魏都有你。」
這才聽她愉悅地哼笑一聲。他也跟著翹起唇角,「以後有什麼事要與我說,不許一個人憋著,知不知道?」
朱纓哼道,「我平日也不喜歡憋著,就只有這一次。」
要不是怕得到自己不願得到的結果,誰願意這樣給自己找罪受?
自己鬧出這麼大個烏龍,她有些難為情,笑著笑著卻忽而感到一陣鼻酸,復又回想起在蜀州的驚險經歷。
差一點,就差一點,她就永遠失去他了。
「時予,我——」
她轉過身來面對他,說話時聲音微啞,選擇剖白自己的內心,袒露脆弱的一面。
「做皇帝實在太難了,我經不起什麼愛恨分離,你、你可不可以向我保證?」
曾幾何時,她明明是最開朗陽光的。那樣無憂無慮,好像世間一切困難都不足以成為她的煩惱。
謝韞心疼她這副模樣,一字一句說得清楚:「阿纓,我向你保證。」
保證他愛惜自己的性命,保證他的心意堅貞如一,永遠只為她一人停留和守候。
朱纓重重點頭,臉貼在他肩頭。
「等我一下。」
許久,她調整好情緒從他懷中出來,腳步輕快走到桌案前,拿起上面放著的明黃色捲軸,像是還沒蓋印的聖旨。
上好的錦緞被蠟燭的火苗輕易點燃,她毫不留情把東西扔進銅盆,看著它漸漸在火舌吞噬下消失殆盡。
「為何燒了?」謝韞詫異。
「沒什麼。」朱纓不想多說,心情甚好地回答:「廢紙而已。」
她才不會告訴他,早在他還沒有過來之前,自己就已經寫好了這道聖旨。
她苦苦想了許久,在他回到江北後,該給他個什麼差事?要安全不會受傷的,官職夠高的,不能讓人以為他是受天子厭棄才回去。事務不能太多,也不能太閒,免得空負他這一身本事。抑或是他不願再為朝廷效力,自己也不會說什麼,他有自己的打算。
當時不覺得,現在她一回想才發覺有問題。
她又不欠他,明明是他不願再留,憑什麼到頭來還要她為他苦心考慮這麼久?怎樣都是他活該,與她有什麼幹係?
不過現在好了,這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