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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馬車裡,寧深心裡一團亂,漫無目的地在腦海中搜尋一圈,始終沒有找到可用的援兵。
看朱緒現在的狀態,已經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內閣群臣下跪求情尚且不足以讓他動搖,試問還有什麼德高望重的老臣或長輩能在他這有幾分薄面,使他主動收手呢?
寧深心知肚明,想要挽救現在的情況,只有硬碰硬一個辦法。只有拿出的兵力多於西大營叛軍並將他們打敗,才能逼朱緒投降。
如果放在從前,寧家想調出一部分兵鎮壓反賊是易如反掌的事,可到寧深這一代手上早就沒了兵權,家主成了正兒八經握筆的文臣,還能跑哪兒發兵去?
想到這,寧深心裡再次生出了多年沒有出現過的悔恨和悲悵。
如果寧氏依舊是武將之家,如果祖父和父親還在……
他正走著神,車夫忽然稟報:「公爺,老夫人在對街!」
寧深嚇了一跳,立刻掀開車簾去看——空蕩蕩的大街對面還真停著一輛掛著寧家符牌的馬車,不是母親還能是誰!
他慌神,讓車夫停下,自己下了車。
魏都現下時局不定,隨時都可能有危險,母親就這樣帶著三兩侍從在外遊蕩,萬一叛軍突然出動,後果不堪設想!
寧深快步到路對面。這裡離寧府已經不遠,但是安全起見,他打算和母親同乘一輛馬車,先送她回寧府。
「母親,外面危險,您怎麼出來了?」
他掀開車簾入內,鄭夫人端坐在正中主位,像是已經等候多時了。
鄭夫人不在意,問他:「宮裡怎麼樣了,長公主和月丫頭被放了嗎?」
寧深沒說話,鄭夫人從他的神情得到了答案,正在自己意料之中。
「你先行離開想辦法是對的。」她說:「以你老師的聲望在,就算靜王不會因他讓步,也斷然不會傷害他性命。」
「你打算怎麼做?」
「我不知道。」
寧深弓了背脊,當著至親的面,少見地露出了無助又絕望的姿態。
乾儀衛現下已經得到訊息,就算蘇若胭想帶人營救解困,可西大營人多勢眾,乾儀衛再精銳也無法以一敵十,根本進不去被圍成鐵桶一般的皇宮。
可是除了乾儀衛,他們手中還有什麼籌碼可以指望?
鄭夫人一嘆,從身後拿出一個古舊的小盒,「我這次冒險出來,是為了送一樣東西給你。」
她開啟盒蓋,裡面放著一枚小小的印章。
這是——
寧深瞳孔微縮,不解看向她:「母親,這……」
當看到它的第一眼,他就已經認了出來——那是祖父的遺物,數十年前用來號令親軍的私印。
他還隱約記得,在那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麒麟首紋樣側面,還刻了一個古體的「衡」字,正是祖父名諱。
時隔多年,祖父早已離世,寧家軍也不復存在,這枚印信已經沒有了用武之地。母親現在把它拿出來給他,意欲為何?
寧深將心中疑惑問了出來。
鄭夫人定定注視著他,清晰道:「現任東大營主帥耿定山,早年曾是寧家軍麾下的副將。」
話音甫落下,寧深幾乎是立刻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心下大震:「母親的意思是——」
祖父和父親戰死後,寧家主動上交了兵權,自那之後,寧家軍一分為五,分別併入各地大營。其中京畿大營有東西之分,而那時西大營兵力多於東大營,所以充入京畿大營的寧家軍便悉數入了東大營。
這部分寧家軍,正是當年的